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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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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样希望挽儿的母亲能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任情恣性,放心托胆的人。

可水远山长,去日苦多,她终究是不能在谢玄面前,做一个肆无忌惮的人了。

人有了牵绊,就再不是一个无拘束的人。

这重重的牵绊把人束缚着,朝着四面八方撕扯,这里分一点,那里分一点,一颗心被瓜分得四分五裂,就不能再做一个纯粹的人了。

不能再把那高高在上的晋君揽在怀中,叫他安枕在她的腿畔,叫他凤玄,为他好好地按一按跷了。

她想,该回去为孩子换一件小袍子了。

可又该怎样宽慰晋君,宽慰那个忧心忡忡的人呢?

那就为他说些吉利话,说些君王爱听的吧,“晋国顺应民心,必国运昌隆,大王万岁,无需忧心。”

那人凝眉不展,几不可察地叹。

这时候宫人躬身碎步进了殿,低头禀道,“启禀大王,赵王的车驾已经准备妥当了,临行前想要两位公主送行,送了行,赵王也就起程往塞北去了。”

可这两个公主,一个腿上中箭,一个下落不明,没有一个是能送行的。

那人微微点头,片刻道,“有什么事,去禀崔先生吧。”

宫人领了命也就退下了,殿内是长久的静默,静默的似一个人也没有了。

初入晋宫那日,她曾多期待与谢玄并肩立在大明台的九丈高阶之前。

那时候总有许多的话要说,什么都说,如今殿内就这么几个人,却没什么话可讲了。

孩子尿湿了袍子,总不见人更衣,便开始哭。

大人各想各的,也没有一个说话的,因此就显得死寂。

阿磐想,该走了。

该回去上药,回去给孩子换件干净袍子了。

才要起身,却又听那人恍然道了一句,“叫你来,是想问你。”

阿磐抬眸望去,见那人定定地望来。

那双凤目多好看啊,可那双凤目里藏着多少种情绪呐,有千百种的情绪,这千百种的情绪全都交织一处,看得她鼻尖一酸,只觉得要掉下泪来。

听得那人问,“吉服,你试过了吗?”

阿磐有一瞬的恍惚,一时不知他言下之意指的是什么。

她知道吉服有两套,一套是大婚,一套是大典。

从上党郡来的路上,他曾提起过这件事,那时候两颗心靠得很近,不管是对大婚还是大典,都有十分美好的畅想。

只是入了晋宫之后,繁杂的事务一桩接一桩,还没有闲暇一同去看一看这吉服,是什么颜色,绣了什么花样,镶了多少颗玉石,又配了什么样的坠饰。

初时事多不得空。

后来就被关进了大明台。

也就更没有机会去好好地看一看,摸一摸,试一试了。

阿磐笑着摇头。

那人温声道,“孤与你,去试一试吧。”

他竟还愿娶。

这数日来,他必定听了许多有关“妺喜”的言论,军师也好,谋士也好,他身边的人大抵都在极力阻拦这桩婚事,不然偌大的晋宫怎么一点儿大婚的风声也没有。

连赵媪都不曾听到一点儿。

可内里的枯败已经快要撑不住那描画出来的好气色了,阿磐温静地冲他笑,“大王量的尺寸,定是合身的。”

那人撑着长案缓缓起身,他忍着头疾含着笑,话声平和又克制,“孤看你,有些瘦了。”

那芝兰玉树的人立在那里,缓缓地要朝她伸出手来,宽大的袍袖往下垂着,在建章宫列烛如昼中映出金闪闪的龙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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