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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时时刻刻地提醒晋君,这是来自中山,是放过萧氏的女人。
久而久之,也就厌了,倦了,弃了,不管是不是妺喜,也都祸乱不了晋君了。
六月初的夜雨在窗棱上敲出哗啦啦的声响,敲得人心中不宁,也没了主张。
唯有看见于怀中乖乖地坐着的孩子,这颗心才能踏实起来。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崔若愚见证这么久了,心里终究是有数的,不管有没有什么“妺喜”的话,至少始终表里如一,对他亦一向是敬重的。
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到底不忍把话说的太厉害伤人,因而老者口气软了几分,又道,“你若怨恨于老夫,老夫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将来哪怕老夫因此落得个身败名裂尸骨无存的下场,也没有什么可悔的。”
这大抵就是忠臣吧。
尽忠竭力,杀身报国,不计较个人的生前身后名。
她为自己颠沛流离的命运而悲,却也为谢玄有这样的忠臣而喜。
思前想后,怃然叹息,“先生一心为大王,我没有什么可怨恨的。我只想告诉先生,我不是妺喜,大王也不是夏桀与帝辛,先生不信我,也该信大王啊。”
老夫幽幽一叹,“夫人强留二公子,就已经是妺喜妲己了。”
初时,谁能想到谢密的去留竟牵连如此之多呢。
是她思虑不全,身在棋盘之中,原本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如今想来,若再回到宗庙那一日,再叫她选一次,她果真就会弃了那个孩子不管吗?
忧心忡忡的凝眉不展,听得老者又道,“今日迫大王留中山遗孤,来日就会迫大王做出更大的让步。中山君祸乱晋国,这数年扰得大王不得安宁,夫人呐,江山社稷,可不是儿戏呐!”
谢砚许久都再没有说话了,不玩竹简,也不嘻嘻哈哈,他就在母亲怀里坐着,眼巴巴地望着大人说话。
阿磐轻抚着谢砚的脑袋,轻声道,“先生,可阿砚和大王,都不能离开我。”
崔若愚正言厉色,“夫人错矣!这世上哪儿有谁是离不开谁的?要说一个开国的君王离不开的是什么,是正当的法统,是顺应的民心,唯独不该有离不开的女人。”
雨声渐大,砸得那鎏金花木窗噼里啪吧地响,案上的火光也呼啦啦晃出更大的动静来。
孩子有些怕,拱在她怀里低低地叫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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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叫人透骨酸心呐。
孩子都这么小,她怎么能离开呢?
心里这样想着,便也这样回了老者的话,“大王英明神武,先生该知道,也该相信大王自己的决断。”
可那老者有谁也动摇不了的坚持,那硬挺的胡须在烛光下抖颤着,他的声音苍老而冷冽。
他说,“老夫只看到一个英明神武的人,因你白头,停战,害了头疾,日夜不得寐。大王还这么年轻,老夫不能让他就这么误了自己!为了大公子,老夫劝夫人还是走了好。”
原本说是两条路,最终还是只有一条。
阿磐抱紧了谢砚,“我走了,他怎么办呢?我就在晋宫守着他,只要几个孩子..........”
只要他们是万全的,她原本也不需什么名分。
可没有名分,就没有权力,孩子们又该怎么办呢?
老者气得胡须乱颤,“夫人不放手二公子,就没有一个晋人会支持夫人做王后。众叛亲离,不是好事,必牵连到大公子!”
说到急处,扬起手来忍不住要拍长案,瞧见谢砚一凛,那老者复又垂下了手去,“夫人若走,老夫保证大公子是晋国唯一的储君!不管以后秦国公主诞育了多少子嗣,也不管大王以后又纳了谁家的公主,老夫必拼死也要保住大公子。”
烛光在她脸上映着,但阿磐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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