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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以后要告诉他,这内殿漏雨,要命人来好好地修。

赵媪还没有回来,她心中忧戚,问起了那人,“妾不好,大王以后,可还会信妾吗?”

那人温和地应了,轻抚着她的乌发,“信你。”

他怎么就深信不疑,怎么就如此信她呢?

他愈是信,她却愈觉得亏欠,难过,“若妾做了错事,大王.........”

她原本要说,若妾做错了事,妾请大王看在从前的情分上,善待几个孩子。

然那人却掩住她的嘴巴,不使她继续往下说去。

温黄的烛光轻曳,这空荡的大殿不再空荡,连日冰凉的雨夜也前所未有的暖和。

那人说,“想做什么,就做吧,有孤在呢。”

真叫人泪如雨下,一时只余下哽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也不必再问什么,“大王果真要娶南平吗?”

诏令有没有,都一样。

问不问,也都是一样的。

那人乏极,却还温柔地拍着她的肩头,耳窝温温热热的,“夜深了,睡一觉吧。”

是,是该睡了。

她不睡,谢玄也要合眼。

翌日一早就是大典,他定然要起得很早。

也许平明就要起身,盥漱,更衣,那十二纹章大裘冕穿戴起来步骤繁多,要费许久的工夫。

也许抽空还要接见百官国宾,再处理些今日的政务。

他忙得很。

是夜即便回了建章宫,大约也睡不足一个时辰了。

阿磐听了那人的话,就卧在那人腿上,由着那人轻抚乌发。

阖上眸子的时候,眼泪仍旧止不住地滚。

那人的指腹泛着微微的凉,抹去了她的眼泪,听那人兀自低叹了一声,“你又清减许多。”

日夜辗转也不得安枕,他又何尝不是清减了许多呢。

那人下手轻柔,她心神放松,慢慢地也就要睡过去了,却又听见一句,“是孤的错。”

半睡半醒间,她想,这原是一句话。

——你又清减许多,是孤的错。

隐约觉得身旁一空,那人大抵要走了,阿磐心中不舍,迷迷糊糊地抓住那人的袍子,问他,“大王能不能不走?不走.........”

才落了地的脚步声一顿,顿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她以为那人大抵已经走了。

梦中叹息正要睡去,可适才那觉得空荡的地方,又温热踏实了起来。

是谢玄又回来了。

他上了榻,就偎在一旁,修长的手臂伸来,圈住了她的腰身,似乎握住了她纤细的手。

耳边热热的,他说,“不走。”

至平明,窗外的天色不过才一点白,殿门轻轻一开,有脚步轻声进殿。

阿磐蓦地睁眼,以为是赵媪回来了。

赵媪自星夜出门,到现在也没有音信。

你想,南平心如蛇蝎,她若发现赵媪暗中动手脚,必定要手起刀落,把赵媪杀人灭口。

脚步声就在帘外停了下来,轻声唤道,“大王,该起啦!”

哦,是黄门侍郎。

一旁的人闻声便起了身,那人一起,阿磐便也跟着坐起身来,“大王,要走了吗?”

那人还是温和说话,“去更衣了,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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