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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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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惨白的脸动了起来,怔忪地掉泪,木然地咀嚼,把那只左耳嚼出了脆生生的响。

喉腔也一回回地滚动,在众人的注视下一点点儿地吞咽,直到全都吞咽干净,一点儿碎渣也没有剩下为止。

大殿的主人负手立着,眸中的鄙夷似一把利刃,声音冷峭,含着讥讽,“啧,都说畜生才吃同类。”

直到此刻,拿她的人才松开了手,甫一松手,南平便如一滩烂泥歪倒在地。

她很痛苦吧。

一张脸已经没有了人色,极力干呕着却又不敢吐出一点儿来,整个人似万箭穿心,疾痛惨怛,捂着心口绝望地哭,“宜儿..........我...........姐姐..........姐姐对不起你...........宜儿............姐姐对不起你啊............”

烤架上的乳猪已经焦糊,原本炙馘的地方,此刻也只余下了一只熏得变了色的明月铛悠悠晃着,继而吧嗒一下,掉进了火中。

烤架与乳猪都被人抬了下去,大明台有宫人燃起了晾干的雪松,驱走了大殿残留的肉香味。

赵氏姐妹中的一人,至此已成灰烬,再无踪迹。

可这,还不算完。

谢玄说的“宠幸”很快就来了。“宠幸”就在大明台,只可惜与南平无关。大明台是什么样的地方,是谢玄心里的圣地。在大明台受宠的除了王后,永远不会是旁人。

大明台正殿的高门阖着,南平就跪在珠帘外头。

从前她轻而易举地就拨开珠帘进殿,如今大殿还是几日前的大殿,珠帘也还是与从前一样的珠帘,只可惜,这一道珠帘是她再也越不过的高城深堑了。

大殿的主人沐浴更衣后,曾在珠帘外一顿,居高临下地俯视脚下的人,“赵夫人好好瞧着,便算孤宠幸你了。”

是夜南平已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哪还有一点儿力气挣扎,一心只想回寝宫避难,因而强撑着精神,发白的唇瓣张开时只余下求饶了。

“大王..........平儿知错了,平儿以后安安分分地留在华音宫,再也不出来了,求大王...........求大王放平儿回去吧............平儿好冷.............大王............”

可那人轻笑,笑着摇头,“你这幅模样,回去必被燕人猜疑,以为你在晋宫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委屈呢。”

南平声腔沙哑,哑得声不成声,调不成调,抓住那人的脚踝,求的哀哀欲绝,“大王,求求你了............平儿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大王............平儿回去,什么也不会说,平儿发誓............一句话也不会说.............大王...........”

那人抬脚,轻易就把那双手踢开,“孤会信你?”

南平低低地哭,这大半夜过去,早已经哭得声嘶力竭,也早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平儿什么也不会说,一句也不会说,若敢诓骗大王,就让平儿不得好死!大王就疼平儿一回吧,大王...........”

那人眸光淡薄,不被南平的花言巧语打动,“你有什么好,值得孤疼。”

南平怔着,噎着,她说不出自己可有什么好,果真值得晋昭王心疼的,没有。

这一整年,她好似没有做过什么值得惦念的事,没有。

因而眼泪滚着,“大王就看在太子殿下叫平儿一声‘从母’的份上吧..........”

还敢提“从母”。

她怎么有脸。

真把自己当了从母,就不会挟持谢砚去后殿了。

那人冷嗤一声,“你可配?”

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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