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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什么项目?唇钉?”

纪颂茫然地想,喝水会漏吧。

他后背绷得笔直,动了动耳朵:“姐,我打耳洞。”

老板“嗬”一声,拉开抽屉找出手套、无菌包,背对着纪颂做了几分钟准备工作,问仔细:“哪只耳朵?打耳垂吗?”

“右边。”

纪颂脑袋里浮现出赵逐川讲这话时的模样,手指蜷缩着掐进掌心里,有点怕一针扎耳骨上去了,木着脸补充说明:“耳垂。”

女人戴着手套的指尖捏住他耳垂。

纪颂眨眨眼,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没有乱动,看着那根粗长的银色引导针在眼前闪了下。

“疼就咬花卷?”老板笑着,“你这小孩真逗。”

“好……啊。”

打完耳洞,他疼得把花卷一口吃完了,甚至还再掏一块钱买了第二个花卷。

怎么几口吃下去,耳朵还胀得发昏?

这次纪颂不想哭,只觉得痛。

临走前,老板嘱咐事宜,比如一周不能沾水、耳洞增生了要把耳针取下来等等,纪颂全没听进去,耳朵发烫发胀,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身体在抗争这个小小的改变。

“同学,”老板翘起二郎腿,倚在玻璃门边用搓条磨指甲,“我们店还可以纹身呢,你以后常来啊!”

纪颂仰起脸:“行,谢谢姐。”

纹身不是不行。

但暂时没想好要纹什么,目前没有什么符号是他想永远留在身上的,再说了,万一他考不上导演,考警察去了怎么办呢,除了钱财,理想与志气都要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嘛。

两个花卷根本吃不饱,纪颂又掏钱买了个,很克制地咀嚼,边走边吃,这方法是金姐教的,说小口进食会饱得快一点儿,他一直从后门走到集星教学楼下都还没吃完。

纪颂踩着点进了教室,最后一口花卷咽下肚。

况野昏昏欲睡,强打起精神从课桌上支棱起上半身,招呼道:“颂啊,你跑哪儿去啦?我俩还说叫你俩一起吃酸菜米线呢。”

这个“你俩”,纪颂猜是指自己和赵逐川,赵逐川一向都喜欢一个人吃饭,上次况野提议说一起去吃炒菜,赵逐川也以口味不合拒绝了。

纪颂:“不要酸菜。”

况野:“牛肉呢?”

纪颂:“也不要,我要番茄的。”

“番茄?”况野瞪眼,“你变异了?”

纪颂偏头露出肿胀的右耳:“我打耳洞去了。”

老板好像说不能吃辣椒呢,虽然说吃了也不会怎么样,但他还是别作,难得听话一些吧。

“哈?”况野猛地一拍桌,惊醒周围两三个跟着打瞌睡的同学,“大清早你跑去打耳洞?”

纪颂不以为然:“你打耳洞还分早中晚?”

况野来劲儿了,转动脑袋给纪颂展示他扣着两枚小金环的耳朵,一抹发顶,自豪道:“什么呀,我这是小时候就打了的。因为我爸妈说不打耳洞的人下辈子可能变成驴。”

“……”

金耳环闪瞎了纪颂的眼睛。

他配合叹息:“我失去了做驴的机会。”

现在才五月份,还没到开空调的时候,只有黑板边放了个空调扇在呼啦呼啦乱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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