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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都平静下来。
她有好多话想说,有好多问题想问——说她真的好想她的哥哥,金风细雨楼能查到哥哥在哪里吗?哥哥为什么会做一个杀手呢?哥哥过的好吗?哥哥在这三年里,有想过她吗?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还活着,却不愿意见她?青衣楼为什么要盯上她,为什么偏偏要她死?哥哥到底是为什么叛逃青衣楼,和她有关系吗?
她肚子里的委屈、害怕、担忧,全都团在一起,让她整个人都处在这些问题所带来的情绪压抑着,一直莫名的无力感一直在吞食她的理智。
她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其实是哭不出来的。
但是她能感受到身边男人的呼吸,还有他虽然不多,但是确实存在的温度,这让她实在害怕一开口就让他听见她的哭腔。
苏梦枕见她不说话,也并没有再开口,安静地望着天上的月亮——他本就是来看月亮的,一个人看最是悠闲,两个人看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们两个人一个心事重重,一个脑袋放空地坐在一起,气氛竟然还挺融洽。
一直过了好久,沈知意才终于提起勇气,转过头对着苏梦枕就要说话,却看见他艳丽的五官——尽管这或许并不是一个适合用来形容男人的词汇,但是沈知意看着他浓墨晕染开的容颜,脑子里居然只想得起这个词。
她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他的脸。
和她映像里苍白文雅的容貌显然很有些出入。他并不是清秀的长相,和苍白皮肤极不相配的深邃五官和那双坚韧的星眸,让他看上去魄力十足。
因为带了一些病态,所以这份艳丽染上了几分颓靡,好像一朵刚开就要凋谢的花。
但他病归病,但却和病弱两个字扯不上关系。哪怕他已经身体不适,佝偻起自己的脖颈,他的腰,他的腿,他的眼睛,依旧端正,依旧有力。
她可能确实看的有点久了,被他的这份反差所吸引,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刚刚酝酿了好久的话。
直到苏梦枕终于转过头,眼神带着疑问与包容地看着她的时候,她才慌乱地移过头,支支吾吾好一会,憋出来一句和她刚刚打了好久的腹稿完全不同的话。
“……你冷吗?要不要我把披肩给你穿?”
说完,她还真的把自己披着的毛茸茸的小毯子拉下来,往他的位置送了送。
手是往他这边递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敢看他。
“……?”
苏梦枕穿的并不少。
他已经习惯在还没有冷透的天气,穿着厚厚的狐裘了。怎么说,也是要比旁边半夜随便披了个披肩就跑出来的小姑娘要厚实不少的。
更别说,他还是个男人。
看了看姑娘并不比他壮实的身形,再看看姑娘也并不比他红润多少的脸色……不管怎么说,也是轮不到她给他递披肩的。
苏梦枕不知道自己是多少次被她逗笑了。
“或许,以你现在的穿着来说,现在该继续披着它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才对。”
“可是你的手比我的还要凉。”小姑娘低下头回答他,看上去很乖。
“那好吧。”
见沈知意没有要把披肩收回去的意思,苏梦枕无奈地接了过来——被一个同样身体不好的小姑娘关心身体健康,还给他递披肩取暖……这大概是苏梦枕人生头一回有这样的奇遇。
见苏梦枕接了过去,她才收回递披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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