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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去照顾病人的情绪。
奈何沈先生没有家属。
沈止:“我这一疗程还有多久结束?”
杨医生:“已经基本控制住,再住一周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他想起昨晚护士记录,沈止有过焦虑行为,特意提醒:“药物会影响你的大脑,如果工作上或者生活上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轻易下决定。”
沈止:“嗯。”
杨医生:“而且要远离焦虑源。”
这次沈止没有给他肯定的答复,他笑了笑,“我出去走走。”
“用不用我叫护士陪你?”
“我自己可以。”
沈止离开办公室。
他独自在住院区大草坪上散步。
三月底的春风温和了起来,带着暖意,杨柳依依,春色盎然。
花园里的花也渐渐繁茂起来。
他刚住进来那会儿,花园还是光秃秃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春色就已经将蓬勃的生命力染遍了这里。
沈止思绪散漫起来。
所以还是走到了要终生吃药的地步。
小川才是他发病的诱因吗?
不。
小川从来没有带给他持久的焦虑。
他没有和医生坦白穿越的事情,这种事情说了,恐怕会被认为病情加重。与其说小川是他的焦虑和发病的诱因,不如说是那个倒计时般的日子才是。
只要那天不改变,他就永远无法松下这口气。
他避开除了沈疾川之外的所有故人,日常出行都戴着口罩,避免和其他人交流。
可还是发病了。
与其说他接触了过去,不如说他被过去的时间裹挟。
他就处在这段时间里。
只要身处这段时间,那此刻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过去。
他如何能避开时间?
避不开的。
沈止捂住唇咳嗽了几声,他皱皱眉,手背贴在脑门上感受了片刻。
隐约发热。
他放下手,找了个避风处的长椅坐下。
低热、咳嗽、站起来易眩晕、变瘦、嗜睡……很多药物后遗症。
很正常。
跟之前第一次治疗一样,他抵抗力在下降。
刚才和杨医生说那些,并不是随便提起,他只是在想,他跟小川原本就差了十岁。
人生有几个十年?
他们本为一人,正常情况下,寿命应该也差不多。
可减去这十年,再减去他被药物和病痛磨损的岁月,如果他们在一起了,他能陪小川多久?
他一定会走在小川前面的。
伴侣,和亲人也不尽相同。
亲人之间有血缘关系,却有各自的生活。
伴侣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朝朝暮暮,一日三餐,白首死亡。他要让小川照顾他一辈子吗?
无望的、没有多少相守时光的、看着他一步步在药物腐蚀下变得浑噩的短暂一生。
小川还那么年轻。
他才十八岁。
沈止在这里坐了很久,久到春末的凉意漫过身体。
护工过来给他披了毛毯,塞了热水袋,没有强令他回屋,还跟他说,哪边的花开得更好,让他可以过去看看。
沈止没给她反应,他盯着角落里一朵早逝衰败的花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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