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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下一片清咳,有人遗憾有人松口气,谷以宁又说:“只是我有个提议——增加一项鼓励奖,我可以个人出资,仅作为鼓励。”
无人应声,片刻后,会场第一排的电影协会主席厉铭笑着问:“谷老师,是哪位入选者让您如此情有独钟?”
谷以宁面如湖水,不卑不亢道:“如果三轮投票取均数,有些作品本该是第一,并不是我个人偏好,只是为奖项公正。”
“如果是为公正,那就要遵守评选规则,随意增加名额,反倒是让奖项失去威信。”
厉铭的话如晨钟落定,场内评审们纷纷表示赞同,只谷以宁站在会场后排左侧,腰背削瘦衬衫直挺,似棵独木不成林的竹。
“谷老师请坐吧,我们进入下一项。”
谷以宁笑了笑,点点头,直接拿起椅背上的大衣外套,推门走了。
副校长张知和的电话在五分钟后打了过来,开口便是一声叹气:“谷老师,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让你做评委……你这事儿办的,让厉铭的面子往哪儿放呢?那个没得奖的到底是什么人?你认识?” W?a?n?g?阯?发?B?u?y?e?í???????ε?n????〇????????????
谷以宁站定在停车场外,用肩膀夹住手机,摸出烟盒,不疾不徐道:“不认识,只是个剧本写得不错的年轻人。”
“那你犯得着这种时候出头?想提携新人有一百种办法……”
谷以宁捏出一根烟放在嘴里,用手拢着点燃,火星从指缝间亮起,他空出手来拿起手机:“校长,如果只是结果内定也就算了,但他们为了保票竟然强压别人,这事我不能装作没看见。”
“可是你又能改变什么?”张知和秉持着风度,语重心长再劝道:“行了以宁,不多说,你现在回去开完会,其他的我来圆场,行吗?”
谷以宁不置可否,深吸一口烟后说:“我毕竟是个老师。”
张知和哑口无言,他了解谷以宁,也知道谷以宁这个态度,便意味着今天是无论如何都劝不回去了。
但也是因为太了解谷以宁,半晌,他还是问了一句让谷以宁无法回答的话:
“但你也是个导演,以宁,你的拍摄扶持金申请已经到了最后一轮,就差厉主席签字了。”
“这是奚重言的剧本,就为了一个陌生人,你难道不拍了?”
……
谷以宁看着指尖的烟燃尽大半,橙色的星火飘散开,在暗灰色的冬夜里很快熄灭坠落,他给不出答案。
回程路上,天空开始飘起白色,不知是不是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
一路手机都在震动,谷以宁瞥了一眼,消息大多来自那些点头之交,内容大同小异:一面称赞他的清高,一面委婉提醒他得罪了厉主席的后果。
谷以宁冷笑一声,他在中央艺术大学做了近十年老师,常年埋头上课,不擅人脉经营,本是这些“圈内权威”眼中的无名之辈,也压根不可能够上那一纸评委名单。
直到前年,他两部作品同年上映——第一部是大导演胡蝶的遗作《回流》,谷以宁担任编剧,拿下戛纳影展最佳影片,获国内外编剧大奖无数;第二部是他自己导演的小成本商业片《逃离蔷薇号》,却以小搏大,创造年度票房记录。
艺术商业双丰收,谷以宁这个名字近乎横空出世,一举成为业界红人。
到了第三部,就是张知和口中等着扶持金、正在筹备的这一部。
如今市场低迷,连那些知名大导都捉襟见肘;谷以宁为了这部电影的剧本,又与不少主流公司交恶,因而奔走数月,只有电影协会仅剩的机会。
拍,当然要拍,但拍就需要钱,就要为了这五斗米……
谷以宁把手机翻回去,索性不再看。
车开到小区门口时雪更大了,地面上积起一层泥雪,他习惯性看了看街对面的商铺,一整排几乎都已经关门,只有水果店还亮着。谷以宁缓慢踩下刹车,没管地上的泥泞,开门走过去。
十岁的女孩在简易棚子里,看见他后立刻掀开塑料帘子探出头:“谷老师,您买水果吗?”
谷以宁笑问:“怎么还不收摊?”
女孩撇撇嘴说:“还不是我爸非要说情人节卖玫瑰花,喏,今天卖不出去就亏大了。”
情人节?谷以宁这才注意到摊前插着柄旧伞,伞下盖着一桶浓红的玫瑰,虽是遮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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