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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先生很有眼色,一副了然的神情,及时将公文包里的文件递给严凛又欠身道,“严总,我明天再来……”
“不用。”严凛拿过文件,头也不带抬的,“你说你的,不用管其他人。”
第68章 No.67
作为严凛口中的“其他人”,我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到了一旁。病房的灯光明亮得不像话,我看着他们在面前讲话,恍惚地出了神——人总有这样的时刻,跳脱到一个局外人的视角来审视自己。
我不是今天才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但此刻只觉得差距尤其明显。
我是很普通的人,即使是在出色和擅长的领域里,也仅限于普通的范围内,而严凛出生时便已拥有了很多人奋斗一生也得不来的天资与财富。追上一个优秀的人太难了,可我也不能自私地要求他停下来等我。
每每靠近他的时候,我感到自己变成一只吸血虫,从他身上汲取温暖和亲近,我非常知道他之于我的不可取代性,我对他有某种天然的依赖感,这是我在父母身上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只有当他在面前的时候,我才有满腔的感情想要宣发。他总喊我“听话”,可他不知道的是,我面对他时,已是前所未有过的“言听计从”了。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来到金山这座城市,更不会进Ovenue工作,我选择听从他的布置,不是我没有能力做别的选择,只是单纯地不想离开他。
我曾试图想象过一切我最抗拒和厌恶的事情,结论是就算严凛把我关在他划定的方圆之地内,我还是无法做到毅然决然的离开。我混沌地想,比起自由,严凛似乎是更重要的存在,是阳光,是水源,是某种我赖以生存的物质。
我认为人的本质是孤独的,不能强求别人的陪伴,因此我心防总是很高,而恰恰严凛是一个不需要拿钥匙就能轻而易举走进来的人。
可严凛呢?我对他来说是什么呢。我是这样独一无二的存在吗?我认真地想,找不到蛛丝马迹。我有些气馁,没有来由的爱情听似浪漫动人,但其实是一场命中注定的失败。
我实在想不出自己身上会有哪点值得他流连忘返,目光在漫无边际的思考中失去焦距,涣散地盯着床前地面上的花篮,不知道是哪位仰慕者送的,探病的花里还夹杂着几朵玫瑰…
我又等了很久很久,直到时针渐渐挨近数字11,病床前的二人才停下来交谈。随着助理合上门的一刹那,四周终于回归了病房应有的寂静。
我拉回飘远的思绪,向前蹭了几步,挪到严凛的床前,他抬眼盯住我,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我心口一紧,要说的话完全忘记了,急急拿过床头的水杯,喂到他嘴边。
我记起他上一次这么憔悴的模样,是新年时在我家楼下等我。那一天,他看到了我和陈柏的聊天记录,那些话里的不认真、不情愿的消极情绪让陈柏都受不了地打电话来骂我。
我后知后觉到今日才领悟到那些话对他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他是一个几乎没经历过失败的人,却屡屡在我身上品尝委屈的压抑滋味。他能选择在辗转一夜后仍给我机会,我却做不到,很早以前便是,我比他本人更不能接受他的挫败。
严凛手臂一挥拒绝了我递过去的水杯,杯子里的水面随波荡漾了几下复又回到平静,“找我有事儿吗?”他不轻不重地咳了几声后,冷冰冰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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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着头,想他又在明知故问了。不过我不再像曾经那样和他胡闹几句,只是默默地将手机放到他的枕边,说,“你的手机。”
“你找的借口够差劲的。”他讽刺地说。
我勉强笑了笑,算是承认。他一向了解我,我来这一趟当然是有见他的私心,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还有很多话想和他说。
我望着他,他的气色比昨天好了不少,但仍是能看出来略微瘦凹下去的脸颊,因为我站着的缘故,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低垂的睫毛随着呼吸而颤动,浓密得像两把小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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