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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眼泪,晦暗炙热的视线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现在抱着我的人是谁。”
她仿佛听不见般,撑起身体,推着他,很主动地跨坐在他身上,双手勾着他的颈:“我又不是第一次不讲理了。”
说着,她似乎是在敛着情绪:“可孟嘉珩,我唯一喜欢过的人是你。”
“也没想过要和别人在一起,从粤海湾离开的时候,我就做好了要孤独一辈子的准备。”
他慢条斯理地拂去她的眼泪,“现在呢?”
“现在我发现,我做不到。”她克制着想要和他拥抱,和他接吻的冲动,“孟嘉珩,我认输了——”
男人一言不发地吻住她的唇,禁锢在她后腰的手稍稍用力,把人往自己身上按。
方知漓也毫不犹豫地回吻他,湿黏的眼睫安安静静垂着,他不断侵占着她所有的气息,搅弄的力道越来越重,空气中只剩下暧昧而黏腻的水渍声。
方知漓也不知道为什么,悸动的心脏跳动得愈发汹涌热烈,积压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有点儿不受控制,喘息很重,眼泪也掉得越来越凶。
他没有停下这个吻,没有安慰她,只是舔舐着她掉下眼泪,吮含着她的唇,共同尝到了咸涩的味道,手指从她的发间插/入,就这么不知疲倦地吻着,直至察觉她轻颤的身体,松开的一刹那,她很主动地抱住他,湿湿的泪痕黏在他的颈窝处。
“对不起。”
或许是愧疚,或许是终于愿意承认自己的心,或许是太想他了,这是方知漓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流露出脆弱的,近乎崩溃的情绪。
她总是觉得,自己大概拥有世界上最冷硬的心脏,不会为任何人动容,也不会掉眼泪,永远只想着自己。
如今,她却彻底向他妥协。
她欠他的太多了。
她对他也不好。
孟嘉珩没有安慰她,只是问:“我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让我留下,就算只有一次也好。”
这个问题,他问过无数次,每一次的答案都是没有。
但如今,她只是哽咽着说:“有的。”
她其实,很喜欢,也很想要和他在一起。
却因为各种原因,伤害了他,推开了他。
“那就够了。”他拂去她的眼泪,曾经很多次,他恨极了她倔强又不肯服软的模样,可她真的哭的时候,原来他也不好受。
这场对弈里,他们没有人是赢家。
他吻着她的眼泪:“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感情说穿了,就是一人挣脱,一人去捡。
再荒芜的小岛,也会有小船为之停泊。
就算你满是荆棘,我也心甘情愿。
....
....
方知漓是被渴醒的,她此时极需补水。
床头柜放着一杯温水,一饮而尽,头疼而疲倦地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发了一会儿呆,孟嘉珩推门而入。
他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裸露的颈间还留着暧昧而斑驳的痕迹,证明着昨天晚上两人做的有多凶。
方知漓看到他,脑海中也浮现各种靡乱的画面。
她忽然不是很想理他,困得不行,窝进被子里想补觉,孟嘉珩却把人捞起来,方知漓要发脾气,他摁着她的脑袋:“陪我工作,但你可以继续睡。”
“陪你大爷!你去死吧!”
她冷冷让他滚,昨天最开始做的时候,她是乐意配合的,也很想和他彻底融合,觉得可以不知疲倦地做很久。
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的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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