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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箭如何了?”吴王话锋一转,指尖轻捻胡须。
“已被冯叔收回。”郑闵回话,语气笃定,“儿臣亲自验过,箭簇上的‘牵机’尚在,并无被布料衣物擦拭的痕迹。”
“你知道轻重变好。”吴王的目光扫过郑闵,“‘牵机’之毒牵连甚广,为父知你与那冯蛊的女儿私交颇好,但这世上,不说话的人才是真正的自己人,你可明白?”
冯蛊几次三番用“牵机”之毒试探吴王,想要因此获利,早已触及吴王的逆鳞。
“……是,儿臣明白。”
“去吧。”
郑闵走出议事厅的刹那,面上的温驯瞬间褪去,眼中只剩下化不开的傲慢与冷戾。
他自幼便是天潢贵胄,父王权势滔天只有他一个嫡子,做任何事都是顺风顺水,万千栽培期望于一身,可偏偏第一次办差,还是这么一件小事,就栽了大跟头。
父王的确只是让他劫走车队,但当郑闵发现还有一队人马和他抱有同样的目的,并且领头的人还是隋家隋子明的那一刻起,郑闵的目的就变了。
若是能在这杀了隋子明,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在隋子明横死和军饷亏空的双重刺激下,参狼军营中必起哗变。
倘若届时他自请出面,临危受命,将粮草送去边关,再说服父王将已然无用的隋家将旗送回边关安抚参狼军将士,名声定然大噪。
如此行事,不论参狼军将领是否怀疑警惕,但为了军中士兵,定会接纳他以督军的身份留在军中。
届时不论是收买人心还是安插眼线,都更为方便。
而即使父王再如何忌惮,他的名声已成,羽翼初露,便不再是那个任由父亲拿捏的单纯世子了。
——这是郑闵为自己正式踏入朝政所策划的风光露面。
但现在,所有的打算都落了空,他私自调用死士的损失也得由他补上。
隋子明,裴扶光。
这两个名字,他郑昭临记下了。
不过……
郑闵想到方才的吴王,眸光闪动。
父王老了,猜忌之心越发浓重,他暂时隐藏锋芒,未必不是好事。
只是冯叔,到底是不能留了。
***
另一边,裴府。
“啾啾啾啾。”
扶光长乐。
裴度在看沈啾啾的策论,沈啾啾也在看裴度的。
小鸟低头看着策论上印着的私章,顺着念出印章的内容。
这篇策论是裴度年少时写的,印的自然也是裴度的私章。
扶光……是恩公的字?
扶光出东海,照此山河明。
好听。
裴度见沈啾啾凑在红色的印章边左看右看,整只鸟恨不得趴在上面研究,索性将私章拿出来放倒在沈啾啾面前,让沈啾啾研究。
这是一方色泽莹润的白玉小印,沈啾啾用鸟喙轻轻碰向印章顶端雕刻出的瑞兽,小眼睛里满是赞叹。
这么小的玉,雕刻出的瑞兽却栩栩如生,细节生动,可想而知雕刻者的技艺高超。
沈啾啾越看越喜欢,他总觉得这方印章并不是质地上的坚硬,而是透着一股让小鸟很舒服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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