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9(1 / 2)
家人在自己家里,总不能真的天天睡房顶树枝的。
管事停了表情从古怪转变成了然,见沈溪年目露询问之色,便道:“最近宅子里总有下人无辜晕倒,醒来后又没什么受伤,属下让人里里外外查了个遍,库房盘了三四遍都没有异样,的确是没想到遭贼的会是厨房……”
沈溪年:“。”
他挥了挥手,让管事去忙自己的。
倒不是沈溪年治家不严,而是商贾之家到底和世家府邸有些区别——尤其是姑苏的宅子大部分时间是空置的,管事和仆从第一反应想到的也都是小贼而非别的刺客什么的。
换了一身水蓝色圆领袍的少年脚步欢快地走进花厅,在裴度所在的茶桌对面自然落座,伸手接了裴度递过来的茶杯。
正好口渴的沈溪年端着茶杯一口喝完,颇有种小鸟嚼牡丹的架势。
嗯~不烫不冷,温度正好。
“那个柳承应该是外祖的学生,那天晚上我撞见外祖吃的红烧肉就是他做的。”
沈溪年直入正题。
“而且小绣眼鸟说他很关注京城,尤其在打听关于你的消息,八成是已经猜到咱们的身份了。”
“嗯,他知道。”裴度又给沈溪年倒了杯茶,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世家出身的优雅矜贵,“方才交谈,他一直在旁敲侧击试探我的立场。”
刚才全程听了两人对话的沈溪年一愣:“你俩说了这个?”
虽然沈啾啾忙着和小鸟拉关系套话,甚至因为过于热络而不小心撩动了一只单身小鸟的春心,但沈啾啾其实也有在观察柳承。
沈溪年回忆了一下,反应过来了,有些无语。
合着这两个人坐在石桌边上,说的日与月,花与草,雨和霜,水与鱼都不是单纯的寒暄交谈,而是在说朝局,说民生。
交流的史书与诗书更不是引经据典的风花雪月,而是在一点点踩着话题的边缘试探彼此的才学能力,立场想法。
“那结论呢?”沈溪年捏开旁边的核桃,从碎壳里挑挑拣拣扒拉着果肉吃,“他在原文里可是内阁栋梁之才,又是外祖一手教出来的,应当不差吧?”
裴度:“状元之才,可直入翰林。”
沈溪年还是第一次在裴度口中听到这么高的评价,他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那如果他现在入朝做官,咱家天天往姑苏飞的信鸽一定能省好多力气。”
裴度人是被沈溪年偷出来了,朝堂也没什么大事,但基本上每天都有信鸽在谢宅后院来来去去,小纸条一个个写的都是一些或零碎或整合过的情报信息。
“他不会。”裴度微微摇头,“他看不上陛下,且对先帝有怨,应当并非出身寒门。”
“……我居然一点都不意外。”
沈溪年撇嘴。
“讲真的,感觉你要是现在造反,我怀疑朝上除了宗亲外戚得换一番后,其他大臣都不一定换面孔。”
纵观先帝在位时的政绩,的确不能说是昏君。
但他却是个极为任性,刚愎自用的皇帝。
他将勋贵清流都当做棋子无情摆弄,晚年时又对皇子夺嫡之乱束手旁观,如今大周的风雨飘摇,有七成祸根都是他一手埋下。
裴度笑:“那之后皇位要怎么办?”
沈溪年一想也是。
当摄政权臣和当皇帝,除了一件龙袍也没差了,但裴度当了皇帝之后才是麻烦事,禅让制在如今的封建背景下根本是行不通的。
沈溪年在裴度书房看到过裴家旁支的资料。
大周立国到现在,不少功臣族亲都在权势富贵里养废了,大多都是游手好闲的真纨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