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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大婚,亲政之日可以说是遥遥无期——
这样的境遇,让他的眉眼间多少带了几分阴郁沉闷,冲淡了眉眼五官间因为承袭自母亲,而与表兄裴度的几分相像。
“镇国侯世子倒是好闲心。”皇帝终于抬了头,声音还是同之前那样,总是能听出几分别扭阴阳的意味,“商行的生意那般红火,竟还能抽时间来见朕。”
沈溪年依着礼制略一躬身:“陛下传召,臣便是手头有再多生意,也得先赶来。只是不知陛下今日召臣,有何要事?”
“要事?哦,倒是的确有一件要紧事。”
皇帝的咬字听上去总带着几分阴阳怪气,他起身自桌案后走出来,在走到沈溪年面前时,他忽然倾身,压低声音。
“自然是为了世子与裴首辅的‘好交情’。”
沈溪年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抬眼便撞进皇帝眼底那抹幸灾乐祸的光。
他瞬间便懂了。
进宫前,沈溪年想了不少沈原会说的事情,比如沈溪年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镇国侯世子乃是被人冒名顶替;
亦或者是沈溪年顶着镇国侯世子的名义,却在京城做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什么的。
大周虽无明文规定不许勋贵世家经商,但堂堂侯爵世子亲自下场做起这种在旁人看来下九流的营生,的的确确是引人诟病的。
皇帝手里没什么权利,朝廷大事自然也不可能找上他沈溪年,所以能捯饬的也无非就是这点子事儿。
结果沈溪年倒是的确没想到,皇帝一开口说的居然是他和裴度的私情。
嗯……
坦白说,沈溪年这个身份,在京城其实和裴度当真没有太过亲密的接触——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毕竟在京城时,沈溪年多一半的时间都是沈啾啾,之后得以变成人,也是独自进出裴府和镇国侯府忙自己的事,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同裴度同进同出过,更别提亲呢有加。
在京城各家看来,沈溪年应当是与裴度有师生指点之谊,因而多了些走动,仅此而已。
只有跟着他们一同南下去过姑苏金陵的人,才有可能知道沈溪年与裴度的情意。
那么,将这件事捅给皇帝的,是泰安县主还是吴王世子?
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陛下说笑了。”
沈溪年脑瓜子飞速转动,面上依旧平静应对。
“臣与裴大人不过是偶尔论及民生商情,毕竟臣管着家母传下的商行,如今在京城置办了不少铺面,多听裴大人提点,也是为了少走些弯路,何来‘好交情’的说法?”
“还敢狡辩!”皇帝猛地提高声音,额角青筋凸起,“沈原所说一字一句有凭有据,你与裴度根本就是顶着师生之名,却罔顾礼法,行那断袖分桃之事!”
他说“断袖”二字时,声音发颤,既是愤怒,又藏着几分隐秘的兴奋——仿佛抓住了裴度的把柄,让他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又像是在嫉恨害怕什么,带着不敢置信的紧绷。
哦,是沈原说的。
沈溪年了然。
那多半是和吴王世子郑闵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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