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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灼烧的热度,到底要比周遭的寒气暖些。
门帘被风雪卷开时,缩成一团哆哆嗦嗦的小太监猛地抬头,看清来人身上的绯色世子礼袍,忙往墙角缩了缩,膝头抵着胸口,显得格外慌张。
沈溪年站在门口,雪粒子在他袍角融成水珠,顺着暗纹滚落在地,洇出深色印子。
他示意甲一在外面侯着,自己并没有进门,而是先开口打破寂静,声音温和:“宫中生火可是大忌,小心些。”
小太监攥紧袖口,布料早已磨得发亮,露出里面泛黄的棉絮。
他几乎是立刻朝着沈溪年的方向伏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又低又细:“奴婢一时鬼迷了心窍,还请世子爷恕罪,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奴婢……”
沈溪年重复了一遍小太监的自称,语气颇有些复杂。
他往前迈了步,靴底碾过地上的碎雪,发出咯吱轻响。
目光扫过屋角半筐枯枝,又落回孩子冻红的脸上,沈溪年道:“能知道提前存干树枝,并且当真能存到现在,你倒是个聪明的。”
“是有人教你?”
这话让小太监猛地抬头,眼里瞬间凝了层水光,却又用力眨掉,只咬着下唇点头:“是。从前冷宫有位好心的嬷嬷教了奴婢这些。”
小太监说完,没听到面前的贵人发话,便咬咬牙,继续往下说。
“去岁嬷嬷病了,走前说,让我别跟人争,别让人注意到,就能活着。可今年炭房的公公不给我炭,我冷得睡不着,才敢烧这个。”
沈溪年蹲下身,与他平视。
这孩子身上的寒气隔着两步都能感受到,可那双眼睛亮得很,藏着与年龄不符的警惕。
他放缓语气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回世子爷,奴婢……五岁。”小太监应得更快,头也垂得更低,回答完问题后飞快接了句,“世子爷要是嫌烟味,奴婢这就熄了火。”
说着就要伸手去拨火塘,却被沈溪年抬手拦住。
“烧着吧,也暖和些。”沈溪年指尖碰到他手背时,只觉一片冰凉,“这宫里,五岁的内侍少见,多是罪臣之后,可近些日子前朝可没有什么抄家行刑的事。”
小太监的身体一抖,生了冻疮的手指十分不安地绞着袖口,沉默片刻才小声说:“回世子,奴婢自小就在宫中,前朝的什么事,奴婢不知道。”
甲一站在门外,静静看着这一幕。
他从未见过沈溪年用这种神似主子的压迫者姿态同什么人说话,尤其是……对方还只是一个孩子。
“那,你可知道当今陛下近日卧病在床,身子越发不好了?”
小太监抖得更厉害了。
但在沉默一阵后,他埋着头,声音颤抖却清晰地回答:“奴婢不知。只是陛下从前便时常身子不爽,这次……应当也会大好的。”
“若本世子说,他好不了呢?”
沈溪年的话音落下,那原本颤抖着身体的小太监却渐渐不抖了。
属于年幼孩童的细弱嗓音听上去多了些什么,不再自称奴婢:“那便是陛下的命。”
沈溪年看着他,忽然笑了笑,笑意冲淡了几分疏离:“倒不傻,听得懂话,教起来想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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