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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啾啾:“……”

过了好一会儿,小鸟窝窝囊囊地轻轻啾了一声。

谢惊棠沉思:“要不然这样,我把前院的那个叫过来,给你当个鸟翻译?”

沈啾啾大惊失色,从茶碗里一跃而起,两只翅膀左右摆动晃出了残影。

他这几天躲着裴度,就连晚上都是偷偷从窗户缝里钻进去贴在枕头边上,用翅膀尖尖搭着裴度手指睡的。

只要想起他之前哭成那副弱不拉几的样子,沈溪年就恨不得用鸟爪抠出一座皇宫。

说实话,沈溪年在和裴度确定关系后,话本子春宫图也看了不少,裴度之前又温水煮小鸟煮了不少时间,对圆房这件事,沈溪年多少是有点准备的。

甚至心里都演练了不少次了。

他设想过的裴度,或许是温柔的,体贴的,也或许会是那种本性的霸道,会显得有点凶。

自认为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沈溪年觉得,怎样他都可以的。

但他真没想到,裴度在床上居然是那种又温柔又霸道,力道既狠又凶,嘴上还要体贴提问不得到回答就更凶的类型。

沈溪年三辈子加起来都没那么哭过。

太丢脸了。

沈啾啾把脸埋进翅膀跟,啾不出一点。

嗓子现在是不哑了,但脸皮是真的还没找回来。

谢惊棠捏捏小鸟的翅膀尖尖:“说起来,娘亲还没问你,你和扶光的结契礼日子还没定下?还有,你们两个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么?”

不论是沈溪年还是裴度,在这方面其实都是完全没有经验的愣头青,忠伯虽说经历过裴国公和国公夫人的婚礼,但毕竟两个男子结契,流程什么的大不一样,所以忠伯这才想着和见多识广又是长辈的谢惊棠商量着办。

谢惊棠紧赶慢赶着回来,也是因为这事儿。

沈溪年到底也不是什么别扭拧巴的性子,小鸟爪在桌面上划拉了两下,到底是飞出窗外,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在谢惊棠住过之后,这片院子就被划给了谢惊棠所有,里面的陈设下人都是谢惊棠惯用的,为了方便沈溪年换衣服,院子里也有属于他的房间。

不一会儿,换好衣裳的沈溪年就从门外走进来,对上自家娘亲的目光后,青年视线飘忽了一瞬,抬手挠着脸颊走到桌子边上坐下了。

三天没变成人形,沈溪年方才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胳膊脖颈腰侧小腹全是留下的红色痕迹,这还是三天过去,已经消了不少的结果。

但好在所有的痕迹都在衣裳能遮挡的地方,沈溪年特意穿了身窄袖的衣裳盖住这些痕迹,在铜镜前面照了又照,确定没问题了才出门。

以防自家娘亲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沈溪年率先开口:“我和扶光之前商量过,都想要仪式能简单一点。”

“高堂的话……”

沈溪年犹豫了一下。

按理来说,肯定是要拜谢惊棠这个母亲和裴度已经去世的父母,但问题就在于,沈溪年还真的不太确定裴度对裴父如今的态度。

沈明谦对沈溪年而言全然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也没有任何感情,倒也罢了。

但裴父却是真真切切占据了裴度年少时严父慈父的位置,愚忠和父爱交织在一起,就和裴度的爱与恨都不彻底一样,归根结底,裴父是爱着裴度的。

不然,在先帝托孤的时候,本该在宫中静候第二日宣旨的裴父,不会因为担心裴度的安全而冒险出现在危机四伏的国公府。

只是当爱和责任碰撞出冲突,曾经在家族和妻子之间选择了家族的裴父,最终也没能无条件坚定地站在裴度这一边。

所以沈溪年纠结片刻后,还是说:“我去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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