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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和目光相碰撞的那一刻。

还记得吗？手和手相接触的那一刻。

这歌谣唤醒了冷酷天顶星人那关于爱的远古记忆。

他看看时间，哼着歌背上了自己的旅行包。打开钱包数了数一叠美钞，够他玩儿了。反正他妈肯定偷情偷到明天才回来。

我自由了！去哪里呢？他知道这个城市里有危险的贫民窟，并不打算瞎跑。圣保罗的气温在七月非常舒适，白天二十多度，天气晴朗，穿件白T恤加牛仔裤配耐克就行了。

他直接上了酒店的用车，用标准的葡萄牙语说，“先生，请带我去城市的著名参观地点吧，能代表城市的骄傲。”

——巴西人的骄傲是足球。宁远也没想到司机把自己拉来了圣保罗俱乐部的训练场。还兴冲冲地要带他这个外国人看训练。

这……他只好道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地方有一种似曾相识感……科学解释是海马效应幻觉记忆。反正来都来了，就看看吧。

他跟着这位当地司机，在一个比他高许多的穿着训练服的男孩身后坐下。这大男孩肯定也是俱乐部球员，正在休息吧。宁远忍不住先看了一眼，又看一眼他乱蓬蓬棕乌头发下的脖颈，心想这人皮肤好白。

然后他的视线就落到了训练场上，一看宁远就觉得……这些人也就比国际学校惨不忍睹让他连加入都没兴趣的同学强吧，踢得都不怎么样啊。尤其那种在他看来必进的射门居然都踢飞。

他忍不住嫌弃地“切”了一声，和司机说，“换了我上去肯定进。”

司机认为他在说大话，哈哈笑。

前面那个大男孩却转过头，和宁远四目相接。

巴西的大晴天蓝天白云绿地，都在那一刻绽放出浓烈的色彩和生机勃勃。

——鲜活漂亮的人！宁远看到的是一个眼睛像鹿一样清亮的少年。牙齿格外白！那大大的咧嘴笑容，让他脑子有些懵。

对方看着他笑，同时飞快地从手上握的盒子里摸出一副眼镜戴上，对他再次定睛一看——

宁远确定对方有眼前一亮的微表情！好看的笑容都更灿烂了。

近视？不过怎么有人戴上眼镜还这么好看呢？根本遮不住那长睫毛浓密眉挺鼻梁。

“你好……”他听到对方开腔用葡萄牙语说。啊！他这声音也好听！

“请问你是女孩子吗？”

宁远……怎么是个傻子呢？算了，脸这么好看的人，当然原谅他。

他朝他凑过去，仰起脸，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看清楚！我和你一样啊！我是男的！”

“啊！对不起！你太好看了……和其他男孩不一样。”

那是。被夸一句居然心花怒放的宁远想了想他在巴西碰到的同龄人，确实哪有自己这么好看？“那我原谅你了，这位小哥哥。”

小哥哥的称呼让目前是圣保罗青年队替补之一，十六岁的里卡多·里卡多·伊泽克松·多斯·桑托斯·莱特一下子就心醉晕乎乎。

面前这张脸，第一眼就直白地给他留下惊艳。细看更是坚定认为他好漂亮，像个精致东方瓷娃娃——开始还略带不满地瞪着他！更带劲了！要真有这么一个摆在橱窗里，里卡多肯定路过就被吸引，当即买下费力抱回家，在家踢球玩都会记得别碰坏了。

他们俩目不转睛地望着彼此，里卡多抓了抓头发，心想我一定要和他做朋友。“我叫里卡多，或者叫我卡卡——我弟弟这么称呼我。”

“我叫宁远，或者宁宁。我哥哥这么称呼我。”对方模仿自己说话文法答道。“啊，不过我可不是日本人，是中国人记住啦！”

他神气的模样让卡卡笑得更开心。

“你会踢球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