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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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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什么都没干!”

“哥,那不是我!”

大半夜的头脑果然不清醒。

李然扑进洗手间,手忙脚乱地掬一捧水龙头里的冷水往脸上泼,冰凉刺激,皮肤毛孔感到收缩的发紧。

大脑皮层却仍蒙着一层雾似的,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唇角疑似停留着几分钟前的亲密触感。

好尴尬啊……想死。

半夜偷亲人,人还醒了。四目相对,根本解释不清。迟蓦当时睁开的那双眼,射在李然脸上比探照灯的杀伤力还要强悍。

自小循规蹈矩从未干过出格事的李然同学头次“出”轨,就出个这么大的。

差点儿吓得魂飞魄散。

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一个随口式承诺,迟蓦肯定早就忘了,干什么非要完成它?

李然怀疑自己有病,说不定是绝症。

能不能活过今晚都另说。

反正他非常想煮碗面条把自己原地勒死。

真死还是算了,多疼啊。

当时李然精神受撼、身体受惊,脸“嚯”地一下爇得通红。

他拒绝面对现实,四肢并用地乱蹬乱扑腾,誓必要冲出迟蓦的桎梏。

迟蓦用渔网逮黑白猫时,扑腾的效果和这差不多。

好不容易从迟蓦的怀里掣出来,李然鞋也不穿,慌不择路地撞进了浴室。

他想找个可以独自安静、独自舔舐尴尬的僻静场地。

但门没关。

“把鞋穿上。”迟蓦拎着一双薄棉拖,尾随李然进来,高大的身躯在他跟前蹲下,语气居高临下地批评,“地板不凉?”

伶仃的脚腕还没被温暖干燥的大手抓住,只是指节的丁点余热传来,便激荡起李然的警铃大作。他扶着洗漱台后退了半步。

“我自己来吧,哥……”李然无地自容道。

迟蓦不悦皱眉,大手没有收回来,一边膝盖几乎点地,抬眸对李然说道:“过来。”

恨不得跪下给人提鞋了,坏崽子还不乐意呢,这怎么可能由他做主。在李然还犹豫时,迟蓦便一把抓住他脚踝,毫不客气地往身边一拉,故意的成分极重。

地板光可鉴人,大半夜的没人洗澡,没水。

就这样也不保证防滑。

那一拽差点把李然带倒,情急之下,李然赶紧一手按紧洗漱台,一手抓住迟蓦肩膀。

李然身体下压倾向迟蓦,衣领往一边滑,迟蓦一抬头就看见他露出的形状优美的锁骨,与没有衣服遮挡的半边肩。

姓迟的晚上根本没睡,心里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提醒李然记起承诺,好心安理得地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专门等着他自投罗网。谁知李然自己想起来了。

当然,也被刺激到了。

李然脸上的水珠滴下来,又从迟蓦的眉心落下去。

同一滴水,沾染了两个人的气息,彼此分享暧昧,带

巨资。这个月有四个周六三个周末,李然对基本的加减乘除有迅速的反应能力:“我该有七百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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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李然不服。

迟蓦用签字笔的笔端点了点旁边的模拟题教材:“上班时间我让你写作业,你跑楼下聊天听笑话。半天不回来不该扣?”

被抓了现行,不好嘴硬,李然:“……你还看监控。”

迟蓦呵道:“我不该看?”

“我就晚回来几分钟……”

“嗯,扣一百。”迟蓦冷酷无情,“再有下次扣两百。”

又一个周末,李然没跟迟蓦去公司。白清清终于松口,同意李然去找李昂了——上次她又反了悔。

白清清并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否则也教不出李然这种老实巴交的孩子。虽说有李昂的窝囊基因,生物遗传不可违,但白清清要是谎话连篇,孩子总能有样学样。

她就是单纯地厌恶李昂,生理不适,提起便反胃。她觉得这样的人做父亲必须敬而远之,唯恐带坏李然。

“你赵叔叔有点感冒,好像是病毒性感染,好几天了也不见好,幸好你妹妹没事儿,不然我得愁死的。他这周只有单休,我跟他一块儿去医院拿药,这周我就不让你来家里吃饭和妹妹玩儿了,省得传染。”白清清在电话里说道,“小然你记住啊,今天去见你那个……你爸,跟他吃完饭就要立马回来。别在那儿听他说一些生活上的事情,他的生活没什么好听的。听听都晦气。”

“还有他那个什么……”白清清没好气地说,“他男老公在不在家啊?要是在家的话你最好别去,我心里不舒服。膈应。”

“不在的。”李然低声道。

听到赵叔叔生病,白清清满脑门儿官司,声音倍感疲惫。李然立马说去照顾妹妹们,白清清不让他来。

高三生“时日无多”,身体更重要。最近天气转凉,要是真把李然传染了白清清得发脾气。

她说两个妹妹有她婆婆照顾着,这两天没和他们住,让李然多顾好自己。

李然很少单独见李昂。

从白清清和李昂离婚,确切地说是从白清清揭穿李昂的丑行后,尽管抚养权在李昂手里,李然也很少和他单独见面。

在所有人眼里,李昂都足够软弱无能。但就李然的抚养权这件事,他没松口,十几年的夫妻情谊支离破碎只落满地笑话,就是咬死了要夺。

争夺孩子抚养权时,白清清恨得咬牙切齿,也体面地给李昂留面子,没当庭说出李昂性向为男,她怕对孩子的教育不利。而她由于当时没工作,没争来李然的抚养权,对李昂更恨之入骨。

法庭判决尘埃落定,白清清带着李然生活,李昂支付所有抚养费,没坚持将李然带在身边。

既然可以接受孩子和妈妈在一起,甚至与自己渐行渐远,他又为什么非要争抢李然的抚养权呢。有段时间身为他前妻的白清清都不理解,只道他是神经病。

() 真“学”到什么白清清怪他。

茶叶放桌上后他就一直拽自己袖子:“先进来坐会儿吧,小然你午饭想怎么吃?”

房子里装潢精美,处处透着轻奢大气,但家具设施简单,与装修高度不匹配。就像毛坯房搞得再高大上,也没有家的味道。

李然记不清上次来这儿是什么时候,又或者他是首次来,对眼睛看到的一切都陌生。

李昂与裴和玉的家里,几乎没有李昂的生活气息。

他没有往这栋房子里添置几件自己的东西,仿佛只是暂住于此,随时能毫不留恋地说拜拜。

虽有几年不常相处的“空窗期”,但李然记忆里的李昂是一个非常热爱家庭生活的爸爸。

家里只要有他在,连平常不被注意到的角落都不会空缺,会由一盆可爱的、花花绿绿的盆栽填补,画出温馨景象。

他的无声细腻抵消了严重不足的笨嘴拙舌——今天他跟李然说话是绝对的超常发挥——不算毫无优点。

而这些是白清清女士从不曾具备的,她要强,爱主外,性子风风火火适合当领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除脾气实在不对付外,这俩人也算得上是一对儿相对互补的前夫妻。

“爸,你家里有点空。”李然把仅用两眼就观察到的事实说出来,音色很轻,一片羽毛落下来时大概就是这样的。

唯恐惊扰某些私密的心事。

李昂手抠膝盖的裤腿:“哦平常工作有点忙……想不起来要买什么。小然你喝点儿水啊。”

“裴叔叔不是你上司吗?”

“啊。”李昂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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