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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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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在外人眼里,他们旁若无人地说悄悄话,甚是亲昵。

迟蓦侧首对着李然耳朵,下颚绷出一道凌厉的线条,该是冷硬的,但他唇角若有似无地浮着一丝清浅的笑,眼神中的冷漠融化,藏了些许的温情在中间,令他显得与平常不近人情的冷漠感大相径庭,给人一种迟蓦好像也很好说话的错觉。

下一秒,他高大宽阔的肩膀微侧,几乎将李然半个身体都掩映在自己的护卫之中,谁也没资格再看他了。

那些不怕死的眼睛只来得及被好奇驱使着,看到一点李然圆睁的眼睛,与通红的耳垂。

迟蓦还是那个迟蓦,小心眼儿,报复心强,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可怕的掌控欲。

这时如果再敢挑衅追逐——哪怕不是因为觊觎李然。他们的下场很大概率也会像那个招惹李然的油头粉面的男人一样,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

“怎么这样看着我?”迟蓦捏了捏李然耳垂,神情依旧带点笑,“说话。不要装小聋子,听到我说什么了吧?嗯?”

平常也没见他这么会笑啊。

李然被他勾得猛一激灵,下意识闭了下眼睛,差点兔子似的跳起来,想到人多又生生忍住。

他脑袋微侧想蹭掉迟蓦玩他耳朵的手,没成功,毛绒绒的头发反而压上去,仿佛在挽留迟蓦的手。被摸的只有一只耳朵,李然却觉得两只耳朵都痒。

一阵酥麻的感觉顺着脊椎骨一路向下,电流经过似的,他想战栗,好奇怪的感觉。

李然抿唇咬牙又忍住了,不想在周围的衣香鬓影西装革履中做焦点,求饶似的看着迟蓦,小小声的询问语气里也含有祈求意味:“哥,你喝多了吗……你不要拿我寻开心啊……”

迟蓦挑眉,说道:“我像喝多了?”

不像。李然偏说:“像。”

迟蓦便轻轻嗤笑一声,揉捻李然的手指用了点力,李然藏在羽绒服里的身体真的不可控地抖了两下,猫儿似的。

那道骚扰人的举动变得愈加过分,李然小幅度的哆嗦震颤传达到迟蓦的指尖,让他感受了个够:“行,我们等回家再说。”

场上老不死的迟瑾轩被一众虚伪假笑的男男女女围住,几轮阿谀奉承没停过。

攀附谄媚成这样儿,老不死的也并没有多给这些人眼神,等迟巍去到他身边他就霸道地占住儿子,问他近日过得怎么样。

退位的太上皇旁敲侧击地询问被迫罢黜的太子爷,有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与那个谋权篡位的逆子迟危相互抗衡。办法见不见得人没关系,会不会把人弄死也没关系,只要能重掌大权就行。

多少年来,饱受钟爱的迟巍娇生惯养,迟瑾轩的每个私生子都不是他解决的。要么老不死的亲自来,要么就是迟危动手。迟巍有尔虞我诈的心眼子,但属实不多。生在名利场,好得不彻底坏得不透彻,卡在中间做一个不好不坏的有良心但良心又不多的人,最容易坏事儿。

而这些年他还越发讨厌父亲跟他

,有力的指节重重捏住李然热乎乎的后颈命运肉。

大概滋味不太好受吧,李然下意识缩起了脖子,两边肩膀也端起来了。他“咣当”坐回到沙发上,重心不稳几乎歪倒在迟蓦敞开手臂的怀抱里。

“……哥?”他一扭脸,觑见迟蓦冷冰冰的脸色,心虚得声音接近虚无。

迟蓦:“你敢去试试。”

李然不去,齐值已经跑到跟前了。

“阿呆你竟然也来……表哥你是不是捏疼他了?”欢欣的语气在站到迟蓦面前时就收敛了许多,齐值发现李然两只手掌若有似无地推着迟蓦胸膛,可怜巴巴地缩颈端肩,微微皱起眉提醒。

在厚围巾的遮挡下,迟蓦手指继续向下探索,从捏着李然的后脖颈,到摸到脊背中间那条由光滑皮肤勾勒的脊椎线条,他第一次在李然有完全清醒感知的情况下占他便宜,特别爽。

当李然因敏感而抿唇忍住一小股一小股冲击向浑身的细微战栗时,迟蓦感受得清清楚楚,眼底凝出晦涩的爽感风暴,想扒光他,用眼睛把这些战栗啊痉挛啊统统锁在深处。

然后让他幅度更大点。

夜色渐浓,所有光感来源都来自这些人造的大小灯光,除了离得最近的李然,没人能看得清迟蓦的眼神。

李然有点害怕,现在他真觉得他哥喝多了:“……哥。”

“表哥?”齐值几乎和李然一起开口。

迟蓦这才看向他,没有见到表弟的亲昵,有敌意地回答他上个问题:“关你什么事?”

齐值的话被噎回到嗓子里。

从小就是这样。迟蓦从小就是他们这些同龄人中无法超越的天才,没有人能攀比得上。齐值从小就要与他比较,尽管父母没有恶意,也更希望他开开心心不要掺和进勾心斗角中,但迟蓦仍是被他父母说“看看迟蓦”这种把他踩在脚下的孩子。

而迟蓦本人向来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虚名,他像怪物,出奇得早慧,每次和同龄人站一块儿,他身高出众相貌出众,但总归不是外星人,一个鼻子一张嘴和俩眼睛,跟大家没有区别,可他就是比所有人都成熟,远远地超过了同龄人。

小他两岁的齐值十岁之前还能和他玩儿,十岁往后就总觉得没办法接近迟蓦,这人太冷淡。

最后一次跟他在一块儿看视频是13岁,那年迟蓦15岁。

齐值缓缓吐出一口气,习惯性地把自己放在低位:“表哥我想跟阿呆说话。”

“我缝住你的嘴了?”迟蓦说道,没有边界感,“说吧。正好我也能听听。”

“我想和他单独说。”

“不可以。”

“他又不归你管。”齐值脱口而出道,“他是独立的吧。”

迟蓦颔首,没正眼瞧他,冷冷哦一声,开口问李然时声音又轻柔得不像话:“好孩子,你归谁管?”

李然便说:“……归你。”

齐值觉得李然被绑架了,再不济就是被蛊惑了。

这时全

餐的举动都诡异地停顿片刻。李然尴尬得想撞盘而死(),??煎し膉慣睻偛?()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迟蓦慢条斯理地把一双新筷子递给他,压抑嘴角翘起的轻笑。

“对了,我还没问小蓦,你带的这位小朋友是谁啊?哪家的孩子?父母是谁?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啊?跟你小叔比起来,是比得上还是比不上啊?你小叔年少有为事业有成,不是谁都有他这般冷酷的手腕和心肠的。”迟瑾轩年纪大了,食欲不如年轻人好,接过第八任小老婆的茶,端庄地呷一口后问道。

利益熏心的诘问,火线一样地引导。

迟蓦不回答:“嗯?爷爷您说什么?”

“我说你带过来的……”

“吃饭。”迟危发话说。

老不死的登时一噎,真的下意识把话咽了回去。

片刻后反应过来这个家真真是变了天哪,气不打一处来,为找回掉了的面子又摆出家主一样的气场,当面警告:“小蓦,你和小男孩儿们玩一玩我倒是不反对,但是你知道迟家的规矩,男人跟男人的感情是永远上不得台面的,你切忌走错路啊。”

“你小叔如今一手遮天,和程晚不也是只有咱们自家人才知道他们是一对儿夫妻吗?他们年轻时经历过什么,想必你也听说过一些。在外人的眼里,迟危未婚,叶程晚也未婚,现在这个社会还容不下你们这些另立独行的感情呢,婚不能结证不能领,和女人在一起不一样。别把男同性恋那点事儿带到迟家里来。”

不等迟蓦说话,迟危倒是轻笑一声,放下餐具给叶程晚倒了杯热茶暖暖身体:“您说的这些我好像都忘得差不多了,既然您这么想说,要不,今天就跟我好好讲讲我年轻时和阿晚都经历过哪些事儿吧?”

“以防我忘记您的好。”

这种微笑中的嘴炮硝烟很容易让没见过世面的李然害怕,但他此时没时间怕。

因为迟蓦根本没听老不死的说话,又有意无意地凑近李然耳畔,边给他夹菜边不动声色地讲了段历史:“他年轻时谈过男人的,包养过几个男大学生,也轰轰烈烈地感受过爱情,但分手的时候产生分歧,应该是钱没给够吧。大学生被媒体拍到,老不死的和迟家公司一起被曝光了。”

“当时他嘴硬说,现在是新社会新世纪,大家包容度高,男的和男的在一起追求爱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呜呼感情自由。”

大抵是太有趣,迟蓦低声说话的笑意渐浓:“但股票大跌的形势教他做了一回人,公关根本处理不过来,差点陷入濒临破产的危机。自那以后,他知道世俗是容不下两个男人的感情的,搞不好直接影响家族生意,情爱和权钱他当然知道哪个更重要,男同关系就变成了他命里的忌讳话题,谁提跟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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