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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萦心中信了些许,昨日她不经意在褚松面前夸过几句魏琨,不想却被他听进去了,竟背地找到伏嫽打听,说到底还是太在意她,吃那几句话的醋吧。

梁萦面色稍霁,转身就要走。

伏嫽忙道,“昨日不止我见过褚先生,我去时看见褚先生与一婢女举止很……亲近。”

梁萦回过头死瞪着她,“你说什么?”

伏嫽做出怕她的样子,往魏琨身侧靠了靠,猛拽魏琨衣袖,小声嘀咕着魏琨也看见了,誓要拉他下水。

梁萦那凌厉的眼神立刻转向魏琨。

魏琨脸不红气不喘,点了点头。

伏嫽就看着梁萦神色从勉强平静,到逐渐克制不住怒火,随即扭头快步出了帐篷。

伏嫽拍拍心口松了口气,转而发觉魏琨不阴不阳的盯着她,她也脸不红气不喘,爬回床蒙头装睡。

片刻听见他穿衣物,再洗漱。

伏嫽又蹭的坐起来,咬了咬牙问他,“是不是你杀的褚松?”

魏琨正在擦手,闻言侧过头,咧嘴道,“他误入附近的斗兽场,被里面的熊羆给吃了,女公子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伏嫽惊得瞪大眼,梁萦只说褚松死了,并没说褚松是被猛兽吃了,跑来兴师问罪,岂不是故意诈她,若她说错一句话,今日她就得身首异处。

但褚松再蠢,也不可能往斗兽场跑。

“他还有用,就这么死了。”

死了一个褚松,到时候广陵王势必还会送人给梁萦,那时她再想接近就没那么容易了。

魏琨冷笑道,“女公子这般可惜他,不还是利用他的死来栽赃他人。”

伏嫽听懂他话里的讥诮,也是不服气,回击他问道,“你这是酸话么?”

魏琨愣了下,蓦地将擦手的帕子扔进水盆中,沉着脸默不作声走了。

伏嫽直撇嘴,跟她撒什么气,素日嘴皮子厉害的很,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毒哑了。

他不管她就走了,她赶忙要起,阿稚搁外头进来,见她醒了,忙扶她起来洗漱,唧唧呱呱道,“主君出去时交代了,今日陛下要巡查昆明池兵力,女君不必跟随,可以在帐中歇息。”

太阳打西边出来,戾帝竟然真去巡兵。

伏嫽也懒得外出,腿上伤是真疼,外面还冷,同那些贵女们在一处还受冷落,哪有在帐篷里温暖自在。

她想了想,问阿稚昨晚让她收起来的两样东西,既然人死了,这东西断不能留在身边,恐招祸患。

阿稚说,“昨晚主君要去了,奴婢问过你,你答应的。”

她挠着头,无辜的很。

伏嫽是有些印象昨晚阿稚问她什么,她嫌吵才嗯了过去,原来是为这事。

果然被她猜着了,褚松就是被他杀了,要依他所说,尸体定是运去的斗兽场,那地方看守宽松,没什么人敢靠近,倒给了他可趁之机,梁萦虽是诈她,大抵也怀疑到她头上,魏琨可真行,她要是不机灵,他们俩都得遭殃。

可魏琨杀褚松到底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他耿耿于怀褚松在泮亭所言,寻的私仇。

伏嫽摇摇头,把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倒掉,就算真是如此,那也只是他觉得自己被羞辱,并非真介意她与其他男子过从甚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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