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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要收农税,大豪强比如能在朝为官的,早就免除了杂役,这农税地方上的小豪强躲不过,但他们也有办法规避,这些地方官多数与他们互相熟络,他们的田地也不会据实上报,都是尽量往少了报,这样农税也就少收,为了能交上朝廷规定的税款,州牧就会把没交齐的农税分摊到普通有地的百姓头上,若州郡百姓多有田地,农税也不会过于繁重。

但像兖州这样,本来就没多少田地给百姓,分到有地百姓头上的农税就更重了,遇到像去年秋冬那样的旱灾,有地的也活不下去,多数只能卖地,沦为无地贫民,再沦为奴隶,周而复返,地方豪强手里的地只会越来越多,朝廷能收上来的税也会越来越少。

若每个地方州郡都是如此可怕的土地兼并,那大楚迟早有崩盘的那一天。

伏缇常年扎根在五原郡,当然对这些地方上的豪强恶劣行径一清二楚,五原郡有他们夫妇治理,那些地方豪强才不敢太放肆吞田。

当下不是急着打仗,而是要让梁献卓知道兖州祸事。

伏缇再写了信简,命军使加急送往长安。

那封信简递到梁献卓的桌案上,梁献卓看过后,十分震怒,派了薄家的嗣子薄圣卿入兖州地方巡视,一为查探那些地方豪强的田地数目,但有多出来的,全部分拨给无地百姓,强抢民地的地方豪强要加倍缴纳税款,又交代若灾荒严重,可开放地方粮仓救济百姓。

薄圣卿这几年在大司农任陶手底下任职,是任陶的大司农丞,很得任陶看重,出发前,任陶提点他,他祖籍在兖州,回来时记得带些兖州当地的特产给他。

薄圣卿便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敲打他,兖州还有他的根系在,查谁都不能查到根系头上。

薄圣卿便带着任陶的叮嘱来到兖州,兖州牧热情接待了他,薄圣卿带来了梁献卓的诏令,兖州牧陪着笑脸说遵照,转头就有任家人带着厚礼来见,薄圣卿得过任陶的嘱咐,自要给薄面,决计不会把任家多出来的田地报给梁献卓,但任家人的意思是,地方上这些稍微有点名头的豪强都与他们家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就连兖州牧的女儿也嫁进了任家。

薄圣卿便也不能查这些关系勾连的豪强田地,他能查的便只有那些背景势力小的富户,这些富户本就没多少田地,都能对上他们报的田地,但是薄圣卿得向梁献卓交差,便只能把他们的田地强行分拨出来给那些无地百姓。

可这样还是不够,兖州牧给薄圣卿出主意,没有现成的田,可以把那些种不了的土地分出来,凑合凑合够交差就行了。

薄圣卿又说梁献卓吩咐要开地方粮仓给那些吃不饱饭的百姓,兖州牧笑着答应了,恭恭敬敬的送他离开兖州,转头交代下去,让告诉那些吃不起饭的百姓摘野草木枝熬成水糊喝,这样就可以填饱肚子,至于开放粮仓,粮仓里的粮食都进了他的口袋。

那些百姓遵照兖州牧的话,熬野草木枝喝,喝死了成片的人。

薄圣卿回京后,把统计出来的田地都上交给梁献卓,梁献卓看过后,发现并非伏缇所说的田地都被地方豪强占去,而是富户偷占田地,现已分给了百姓。

梁献卓便下令,让这些富户加倍交税,致使富户破产,成为了仅仅只够糊口的百姓,再遭真正的地方豪强盘剥,沦为贫农,最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梁献卓又递信给伏缇,让她不要多管兖州的事,她该做的是尽快收复南境。

伏缇收到这封信前,就已经听闻了兖州惨状,兖州流离失所的百姓不计其数,死了难以计数的人。

她终于明白了伏嫽告诫她的话,她觉得梁献卓是明君没有用,那些无家可归、死伤殆尽的百姓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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