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1 / 2)
多是为富不仁、鱼肉乡民、草菅人命诸如此类,被张海成抄家灭族的商贾世家,足足十三户!”
他这么一说,喻青州猛地反应过来,出列说道:“确有此事,臣前几日整理大理寺卷宗,恰见永始五年冬,霁州十三案,上头还有大理寺与刑部官员的署名,及先帝的朱批,不过在当时应当没送到刑部尚书眼前,陆大人不曾署名,想必也不知此事。臣瞧见时还曾想,十三户灭族大案,在当时竟连送到刑部尚书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没有。”
这次开口的是云稚,他平时不善言辞,语速比起哥哥也要慢一些,但却添了悲凉与厚重感。
“最后一户被抄家的,就是我们外祖家梅氏,可笑梅氏当时为了救济灾民,已散尽家财。官兵们将宅子掘地三尺,也没找出几两余银。”
陆上谦震惊不已,而此时仙风道骨的户部尚书祝岚山已是脸色难看,斥道:“胡言乱语,大晋国泰民安,怎会有此冤案?否则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为何晋京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云初讥笑:“自然是因为,根本没人能出霁州。”
“我父亲身有功名,自己写了一纸诉状,想要入京为外祖一家讨个公道,他前脚刚走,后脚母亲就被县令派人捉走。不到两个时辰,父亲就回来了,想来是父亲才走到城门,就仓促回家。”
话至此处,云初眼眶蓦地红了,恨意再也压制不住,他看着满朝文武,忽然哼笑了一声,笑得讽刺又悲戚。
“父亲回来时,悲痛欲绝,后来,我们才听人说,城墙上,吊了一个女人。”
云初哽咽道:“她当时身怀六甲,再有半月就要临产了!”
满朝哗然。
陆上谦和喻青州都脸色难看,尤其是陆上谦,他紧蹙眉,喃喃道:“这简直……简直闻所未闻。”
“将身怀有孕的女子悬挂城墙!活生生绑着手腕吊死在那!一尸两命啊!”
云初咬牙切齿,讽刺说道:“不仅如此,父亲很快也被官兵捉拿,闹市之上,刀起头落。如此一来,没人再敢提起告御状,霁州的冤案惨案,就这么被掩盖了十五年之久,整整十五年!”
群臣一时间都沉默下来。
半晌,陆上谦在寂静中,长叹一声,忽然俯身对云氏兄弟行了一礼,起身又对容瑟说:“这十三件大案,按理说本该送到臣面前来,可臣竟今日方知此事,实为失职,只是当年旧案,不能听信一面之词,王爷且容老臣……整顿刑部,也好还枉死者一个公道。臣入朝二十五年,刑部尚书,做了十八年,失察至此,有愧天恩!”
“邢部是该整顿,但不急。”
容瑟摆了摆手,轻声说道:“何况该整顿的可不止是刑部,本王今日既然敢让云初在这宣政殿前诉冤,自然不是听了他一面之词,尚有证人等在宫门外,不过在证人进殿之前,本王还有另外两件案子,要诸位大人听一听。”
陆上谦几乎说不出话,他司职刑部,素有铁面判官的美誉,就是赞他为官公正无私,结果在他丝毫不知情时,下面竟已经敢阳奉阴违到了隐瞒案子的地步。
有些事,他有心无力,可这样大的惨案之后,摄政王又说还有其他的,陆上谦一时间险些对大晋心如死灰。
“其一,京中浮生楼,曾有泼皮无赖,打砸酒楼,猥亵女子,还欲当街施暴,大理寺寺丞尤长金包庇恶徒。”
“其二,亦是浮生楼,有人存心构陷,与京兆府尹孟化勾结,无凭无据,肆意抓捕无辜百姓入狱,公堂上连苦主都没有,就严刑拷打。”
“这两件案子,喻大人应当知晓。”
容瑟说完,喻青州颔首认同:“臣确有经手。”
“好。”容瑟点头,目光落在脸色发白的祝岚山身上,慢悠悠地说:“恶徒打砸酒楼猥亵女子,系栖凤居掌柜薛绍指使,而栖凤居掌事名为祝泓。偏偏第二件案子,假扮商人污蔑酒楼藏毒,便是祝泓指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