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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说证据不足,让我别再追究容胥。”
梁慎予想了想,问:“就因为这个,气得饭都不做了?”
容瑟难以置信,笑着反问:“那你还不是为了一口饭,冒雨过来问我?”
“不是。”梁慎予不假思索,垂目瞧着容瑟,不再说话,眉宇间野性的沉色再无遮掩。
容瑟还没出口的“那你为什么”卡在喉间,他原本与梁慎予对视着,却在此刻突陡然生出想要退避的心思,率先别开了脸。
下一瞬,男人冰凉的指尖就落在他的后颈上,轻轻一掐。
容瑟一个哆嗦,猛地抬起头试图挣脱。
“梁慎予!”
梁慎予猛地俯下身,与他额心相抵,眼眸中难以言喻的情绪翻涌如浪,但他仍然在克制,唇角微微抿起,仍旧不做声。
容瑟不习惯被这样压制着,又被梁慎予的眼神吓住,酝酿须臾后才说:“你发什么疯?”
梁慎予终于开口,“不是为了吃饭。”
吐息温热,与后颈微凉的指尖截然不同,落在容瑟的眉睫。
同为男人,哪怕容瑟再没经验,也看懂了梁慎予的眼神。
他想吻他。
明白这一点后,容瑟只觉得荒谬,但此时此刻也想不到太多,本能地伸手抵在梁慎予肩上,阻止他继续靠近,却触及了满手的湿冷。
刚想推开他,就听见梁慎予细微地闷哼出声,蓦地想起梁慎予身上的伤,生生收住了力道。
“梁慎予。”容瑟勉强控制住自己颤抖到无措的嗓音,“…半夜别发疯,你是不想伤好了是吗?这么大的雨往外跑?”
僵持片刻,容瑟听见梁慎予似有若无地一声低叹,颈后那只手如愿地松开,梁慎予也跟着起身退后半步。
压抑到让人窒息的气氛这才松懈许多。
容瑟缓缓呼出口气,不敢再看梁慎予,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生出无处容身的感觉,搜肠刮肚半天,才憋出一句:“回房去。”
梁慎予一动不动。
“在下雨。”
容瑟要气笑了,“你冒雨来的,就不能回去了?”
梁慎予眼尾一垂,攻击性顷刻收敛,“来时雨没这么大。”
有理有据。
容瑟甚至没想到该怎么反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梁慎予的意思,直接从榻上蹦下来,难以置信道:“留宿王府还不够,你还想睡我屋里?”
梁慎予默认。
不等梁慎予回答,容瑟拒绝得斩钉截铁:“定北侯,少做梦,把自己弄干净换好药,回去睡觉。”
梁慎予见他拒绝干脆,闷闷“嗯”了一声,但还是没动。
俨然是不情不愿。
容瑟晕眩。
事情到底是怎么进展到这一步的?
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
甚至刚才自己的反应都不对劲,他应该一拳挥上去,打不打得过另说,但一定会打。
但他只是轻描淡写似的阻止了梁慎予一下。
不敢深思,容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冷静下来,不容置喙:“出去。”
大抵是知道留宿绝无可能,梁慎予深深地看了容瑟一眼。
容瑟被这一眼看得毛骨悚然,在昏暗中对峙片刻,容瑟率先败下阵来,语气软了些,“别闹了。”
最后梁慎予也没能如愿留下,等到雨势小了些,被摄政王给请出了卧房,临走时站在檐下回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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