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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愿
奚朝浥是尚书令的儿子,亦在朝为官。
容瑟权衡片刻,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在这杀了他。
可太恶心了,奚朝浥和记忆中那个咒骂挥拳的男人模样缓缓重合,他们眼中带着同样的兴奋与快意,仿佛因正在做的事是人间极乐,癫狂,疯魔,令人恶心。
那段阴暗不堪的回忆也渐渐淹没容瑟的冷静,眼前奚朝浥的脸也替换成那张纠缠他多年的狰狞面孔。
他的过去一片狼藉,荒芜得没有一丝春意,如今那片被限制在方寸间的荒芜受到牵引一般,肆意蔓延,不可抑制。
冰凉指尖忽地触及一抹暖。
容瑟渐渐回神,是梁慎予在他身边,眼含担忧,借着宽大袖袍作遮掩,轻轻勾了勾他的指尖。
梁慎予在无人能见的角落予以他安慰和温暖。
像是被沉浸在深转头不见底的深渊的人,抓到了能向上的藤蔓。
容瑟回过神,对他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随即脱下自己天青色对襟外袍遮在蜷缩着的容知许身上,很礼貌地没有多看她,而是起身转头瞧向被云初用膝盖顶着背按趴在地的奚朝浥,冷声开口。
“她是大晋公主,你怎么敢?”
奚朝浥撕下斯文外衣被撞破,虽惊惧,但很快镇定下来,分明处于劣势,却有恃无恐地笑出声,出言挑衅:“大晋公主?大晋连天子都不是天子——”他偏头看了眼全身裹在袍子里的容知许,神情阴翳,“公主又算什么公主?摄政王,你做的事和我有什么不同?”
“别将我们王爷与你相提并论。”
云初膝盖狠狠一压,便听得奚朝浥痛哼出声,脸色也苍白了些,却仍放肆地笑出了声:“哈哈哈,王爷还真是养了条忠心的狗啊,可王爷别忘了,瑄和公主是我奚家的人,这都是我奚家的家事,王爷纵使权倾朝野,也管不着别人家的闲事!”
容瑟见他如此嚣张,颇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沉声道:“按辈分,她是本王的侄女,本王是她的娘家人,凭什么管不得?本王若是让你们和离,你敢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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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朝浥的神色忽然玩味起来,“我自然可以,王爷问问她愿不愿意?”
容瑟转过头,却见容知许已站起身来,她脸颊红肿,眼眶也红着,但好似习惯了一般,平静地毫无波澜,正直直地看着容瑟。
容瑟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会愿意,奚朝浥这种施暴者不是良配,可出乎他意料,容知许看着他的眼神中有复杂,甚至有隐隐的恨意,疏远冷漠地说:“多谢皇叔,瑄和很满意这桩婚事,不愿和离。”
她说得很自然,仿佛不经过思考,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的神情分明已经快要哭了,容瑟从中看见了绝望和恐惧。
她明明害怕,却还是选择和奚朝浥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
奚朝浥猖狂地笑出了声,额头磕在地上,得意地扬起眉梢,“王爷,这回算是我的家事了吧?”
容瑟看着奚朝浥胜券在握的神情,盛怒也渐渐消了下去,蓦地想起来他方才的那句话。
他看着容知许,说了一句“天子不是天子”。
容瑟看着静立的容知许,也就明白她为何宁愿过这种日子,也要留在奚家。
她自己也知道,她是维系容靖与朝臣的纽枢。
容瑟也就不难理解,她为何会恨自己。
“你以为你很伟大,你在忍辱负重。”容瑟眼神中的温度褪去,淡淡道,“你恨本王,可瑄和,你知道自己在为一个什么东西付出么?容靖?他知道你在这里经历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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