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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知许只得将未尽之言又咽回去,眼神紧张。

但三兄妹倒是都还算镇定。

蓝莺低声嘀嘀咕咕:“我们很小心,没留下马脚。”

“还马脚,昨日我亲自盯着揍了都统,夜里副都统也被人揍得爬不起来,是个人都知道这是王府动的手。”容瑟不见怒容,说完后停顿片刻,忽地轻笑一声:“不过,做得好。”

容知许愣住了。

梁慎予一副早知如此的淡定模样,轻抿了口茶,才笑说:“做个样子也好,叫萧世子知道,咱们王府是如何行事的,日后少吃亏,也少惹麻烦。”

“说得对。”

容瑟从摇椅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行了,该做饭了。”他随手将告病折子扔回桌上,拆下束发的发冠,自衣襟中取出玉簪熟练地挽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午膳吃鱼,有事的去忙,没事的来帮忙。”

云稚和梁慎予都有公务,云初也有自己的事要处理,唯有蓝莺那点江湖盘口不必自己亲自操心,便扯着容知许去灶房,说是帮忙,实则看热闹。

容瑟从没让这两个小姑娘动过手。

如今河面结冰,更少见鱼,而今日灶房这条半人高的石斑鱼,则是沿海官员送来的贡品,整条鱼跟宝贝似的冰冻保鲜,快马送到晋京,原本是给皇帝吃的,但容瑟许久没见过这么大的海鱼,当机立断,整条带走。

左右他跋扈的名声流传甚广,吃条贡品鱼怎么了?

“蓝莺——”容瑟唤道,“用你的刀来。”

这鱼太大,又没完全解冻,容瑟自己得拿斧头砍,不过有蓝莺在就方便多了。他指着鱼头的位置,在鱼身上划了几下子,示意,“这么切开。”

蓝莺点点头,抽出腰间别着的弯刀,三下五除二,便将石斑鱼分成数块,随即一边擦刀,一边瞧容瑟接着切鱼,问道:“主子,这鱼头不能吃吧?哎,鱼骨头也不扔啊?”

“怎么不能吃?”容瑟笑说,“烹甲鱼者,专取其裙而不知味在肉中;蒸鲥鱼者,专取其肚而不知鲜在背上。烹饪有戒,这一戒就是戒暴敛,这鱼骨内有髓,鱼头有肉,只要去腥,便都是能吃的东西,鱼肉鸡鸭在书中都是极肥之物,其油在肉中,不落汤中,其味方存而不散。譬如宫宴耳餐,贪贵物之名,官场之菜,名号诸多,十六碟四点心,无非是个敬客的虚名,不会做饭的人,才用这些花里胡哨的名号当噱头,一条鱼只取一块为贵,都是扯淡,他不做,是因为他不会做。”①

蓝莺被容瑟这一番咬文嚼字的说法给绕得晕头转向,似懂非懂地点头,“做个饭还有这么多学问啊……”

“那不然呢?”容瑟反问。

他是古代美食复刻博主,自然经常翻看这些记载古代美食的典籍,何况厨子也是个行当,总有点自己这一行的规矩。

“凡事不宜苟且,而于饮食尤甚。”②容瑟咬字清晰平缓,慢悠悠地说:“小丫头,要学的还多着呢,我知道你身手好,见识也不少,别看我只是做个饭,可这饮食之中不乏为人处世之道,可别小瞧。”

蓝莺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万分严肃地点头,好似自己真从中领悟了什么似的。

“喏。”容瑟将石臼推给蓝莺,顺便将自己剔骨后切成小块白嫩透明的鱼肉推过去,“捣成泥。”

蓝莺立马撸袖子开始捣,趁着容瑟拎鱼头进屋去做剁椒鱼头时,低声对容知许说:“还是这个简单,主子说那么一大堆,我每个字都能听懂,合到一起,一句话都没听明白。”

容知许掩着唇笑了笑,柔声道:“不懂便不懂吧,你这样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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