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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奎脸色复杂,从见到女儿一家的首级时,他便知道缘故,正因如此,连暴怒都显得有些假,更多的是计划落空的惊惶与恐惧,于是指尖颤抖着从地上捡起那密报,拆开看过后,脸色变幻莫测,最终冷笑道:“荒谬!谁知道这上头几个字是真的,什么通敌叛国,周海义是晋臣,我女儿又是将门出身,怎会投敌!定北侯杀我女婿女儿一家,焉知不是他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想要杀人灭口!”
“真相如何,周海义府上下人皆是见证,由不得你胡乱攀扯。”容瑟厉声呵斥,“周海义假借设宴之名,意图刺杀定北侯。如今羌州局势紧急,匈奴大军集结在边境,天下何人不知匈奴人对定北侯闻风丧胆,偏偏这个时候,你那好女婿想杀晋北骑主帅,若定北侯有半点闪失,边陲必定军心大乱!你还敢说他没有通敌叛国?!”
娄奎脸色几经变换,正思量着如何反驳,容瑟已然再度冷笑出声。
“行了娄尚书,别绞尽脑汁地想借口了,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这话说得虽然不太明白,但容瑟知道,娄奎必定能听懂。刺杀梁慎予绝对不是周海义自己的主意,娄奎这个岳父也定然是知情的。
果不其然,听得此言,娄奎更是无话,只是脸色愈发难看。
“还是说……”容瑟淡淡嘲讽道,“因本王指派定北侯去羌州,并未用你那好外孙侯培虎,周海义是想为这个外甥博个出路,先杀定北侯,再让侯培虎上位?”
侯家出了个皇后,放在以往,那是光耀门楣的好事,可现在皇帝在容瑟眼中都只是个摆设,何况侯家这塑料皇亲国戚。
他这话出口,不仅娄奎,连侯培虎的亲爹侯侍郎都懵了,满头冷汗,当即出列道:“王爷明鉴,绝无此事!”
“既然如此,那周海义一家便是通敌之罪。”容瑟冷声道,瞧着娄奎,一字一顿,“死、不、足、惜。”
侯青夏刚封后,娄奎还指望着这个外孙女,自然不能把侯家牵涉其中,容瑟就是笃定这一点,其实周海义究竟为何要杀梁慎予,他们心里都明白,无非是想剪除摄政王的羽翼,只是失败了。
容瑟没有证据,便一口咬死周海义通敌,如此一来,定北侯先斩后奏便也不是什么大罪,他提起侯家,便是在威胁娄奎认下这事儿,否则容瑟就要连侯家一起扯进来,到那时事情只会更加难以收场。
果然,娄奎没再争执下去,只用森然眼神盯着容瑟,缓缓说道:“王爷英明。”
容瑟瞧他这一脸“咱俩梁子结下了”的表情,丝毫不慌,他与曹伦之间早就不死不休,这兵部尚书跟曹伦一伙的,自然也是死敌。
“这本是诛九族的大罪,娄尚书,你也在九族之中。”容瑟说,“念你年事已高,又是我朝重臣,免你一死,这几日回府去好生歇歇吧,至于这首级——”
容瑟扫过去一眼,有些嫌恶的拧眉,故意用宽宏大量的语气说道:“你就带回去吧。”
娄奎被他这副宽容语气气得要吐血,悲怒交加,但却无可奈何,只得谢恩:“臣,谢王爷恩典。”
说罢便去捡那三颗头颅,容瑟使了个眼色,便有人端着木匣上前,正是先前装这三颗脑袋的那个。
老人丧女,又要亲自去捡女儿女婿和外孙的脑袋,这本该是凄惨场景,萧瑟到令人唏嘘。可容瑟只要想到那三个脑袋的主人为何落到这般境地,就实在是难以生出什么同情来。
他们想杀梁慎予。
容瑟一想到,就会难以自制地生出愤怒到焚尽一切的怒火,同时也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早非从前,只要一步踏错,稍有倏忽,就可能万劫不复。
散朝后,容瑟点了几位朝臣去灵晖阁,临走却说道:“陛下整日读书也无用,不如一并来灵晖阁,听听大人们都是如何处理朝政的。”
容靖却像是神游天外一般,茫然道:“什么?”
容瑟眉梢微挑,“陛下,到灵晖阁来。”
命令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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