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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铜材质,雕成牡丹花的形状,一朵接一朵从檐角垂下。雨水顺着链条落下,花瓣在风雨中飘飘摇摇,无依无靠。

拖累。

无名兄总是说起这两个字。

若他真的只是一个富贵闲人,又怎么会这样在意这双腿会不会成为别人的拖累?

元昉想起自己从前在名师堂前听课时撞见的那些腌臜事。

世家贵族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内里其实满是食古不化的条条框框,恨不得每个人都套着一个模板长出来。

他们子嗣众多,故而不害怕折损一两个。但凡有不顺他们心意的,纵着下人虐待都是其次,甚至还会赶出府去,远远送到庄子或是庙里。

那么天生腿疾的无名兄……从小又受过多少白眼,吃尽多少苦头?

元昉想起把脉时曾探查到那缕毒素。他不止一次提过想要帮忙解毒,但无名兄总是讳莫如深,面色有异。

他越发肯定了自己猜想——

一定是至亲之人曾数次用腿疾做理由折辱无名兄,还千方百计想要谋杀他。所以才让这般惊才绝艳的无名兄心灰意冷,宁愿龟缩在山间了此残生。

元昉从小就直觉超群,多年来从未错过一次。现在难得一次靠自己的脑子推理真相,当然也像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样相信自己的推理。

他顿时就气得伸手一把捏住那雨链上最末端的牡丹花。

花瓣里的雨水落下,哗啦作响,身后传来云淡风轻地声音:“别伤了我的花。”

元昉听进去了,胸膛仍气得起伏不定,手里却慢慢松开了劲儿。

他解下那朵牡丹花,心道牡丹应当盛开在庙堂之中,而非在这荒野之上。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说了句“我走了”就飞身跃进雨幕中,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钟情强自按捺住激动。

确定主角确实已经下山后,他立刻丢下笔,唤来孙护卫:“快!收拾东西!我们这就走!”

元昉回到晓城,不顾一众谋士的臭脸,钻到之前为无名兄备下的房间里,撸起袖子就开始大干一场。

他先前抱着把无名兄接来做内人的想法,只将这间房布置得金碧辉煌,现在他的想法变了。

他要请无名兄出山,做他名正言顺的军师。

既然无名兄担心腿脚成为拖累,害怕进谁帐中都不得善待,那他就把整个太守府的道路都加宽,方便轮椅进出,再给四处都装上扶手,好让无名兄可以随意抓握,控制身形。

若真到了要拔营逃命的地步,那也无妨。

他生来力大无穷身轻如燕,可以把无名兄扛在身上,做他的腿脚。既已玉佩定情,那他就绝不会放下他。

元昉热火朝天干了整整一个月,在众谋士的怒视中,喜滋滋地又回到山庄前。

这一次他带了不少人,打算八抬大轿将他的军师大人请下山。

但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山庄时,面对的却是门户凋敝、人去楼空。

他们连推门查看这一步都可以省了,因为雪已经掩住了大半个门,显然庭前已经许久不曾有人扫雪。

元昉心中暗暗推算,得出结果后不由冷笑。

就这样烦他吗?竟是在他走的第一天就抛下庄子跑了。

他静静立在门前,宫老先生见他面色有异,打圆场道:“主公莫急,兴许是附近流寇作祟,庄主担心他们打家劫舍,这才前往别处避难。”

梁谌幸灾乐祸:“这里哪还有什么流寇?主公走前扫平了附近数个贼窝,直杀得他们哭爹喊娘,乡里百姓感恩戴德,我来时还看见他们给主公立的长生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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