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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对方看不见,原况野几乎要以为他是被自己胳膊上大块的纹身吓哭的。
钟情被这难耐的疼痛和尴尬的沉默折磨得快受不了了,小声问道:“还没好吗?”
原况野丢掉棉签:“好了。这几天别碰水,少用膝盖。”
钟情匆匆道谢,起身就要去洗杯子。
被卷好的裤腿走了几步路就滑下来,盖住伤口,还带走一些药膏。
原况野眉心微蹙,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钟情洗杯子洗得很仔细。
每一个角落都反复搓上好几遍,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弯腰凑得极近,好像杯子会亲口告诉他还有什么地方不干净一样。
其实就算钟情不说,他也不会喝下那杯水。
药片在水里还未化开,整杯水都泛着浑浊的白色,除了瞎子没人会觉得它会被误喝。
哦,也是,他这位室友就是个瞎子。
他突然很想问问为什么这水不干净,摸到手腕上被纹身覆盖的刀疤时,却又觉得这是一个何等愚蠢的问题。
钟情并未意识到身后有人,洗完杯子转身便走,刚走一步便撞上一片硬邦邦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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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空间实在太狭小了,即使眼盲也能感受到他们周身那种逼仄的气氛。
钟情实在想不通男主堵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难道男主这个时候竟然穷到只剩这一个杯子了吗?
“你还要喝水吗?”
钟情犹豫道,“我去帮你倒?”
原况野没说好不好,只是稍稍往旁边避开,让出路来。
钟情猜不出他的意思,就真去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摸索着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时还不忘说一句晚安。
原况野看着桌上的热水,走过去端起来抿了一口。
热水进口的时候他才察觉到烫,但是为时已晚,滚烫的热流一路从口腔灼烧到胃里。
就像他看见钟情倒水时手背磕在柜子上的那团乌青,惊鸿一瞥就足以烙□□头,挥之不去。
钟情回到房间,躺倒在床。
他现在是手也痛腿也痛,刚来这个位面半天,就弄得自己伤痕累累。
【统子,这具身体的痛觉似乎要发达些?】
【是的。】系统相当贴心地问,【需要开痛觉屏蔽吗?】
钟情思考了一下。
他回想着刚才跌倒时痛到飙泪的感觉,心一横,道:【开!开到负一!】
系统算啊算,终于转过弯来:【不对啊,开到负一……这不就等于加强痛觉了吗?】
【除了让疼痛刺激生理性眼泪,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一天哭满三次。如果能加强痛觉……那只需要一天摔三次就够了。】
系统肃然起敬,立刻在面板上输入负一。
解决一桩心腹大患,钟情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拉上窗帘后失去强烈光源的刺激,他的世界便只剩下一片黑暗。
他什么也看不见,也就不知道房门底下透出的灯光亮了一晚上,更不知道有人坐在客厅,一夜未睡。
*
第二天钟情起床,推开卧室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他吓了一跳。
“原先生?”
“原况野。”
再一次听见这个声音,钟情才意识到这的确是很好听的声音。
年轻、沉静、磁性、带着微微的沙哑,用大提琴来形容尚嫌不够高雅,用裂帛碎玉来作比也觉得轻浮。
好听到只需要开口说话就能让人沉醉,甘心把整个世界都拱手相让。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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