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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刚才不是他的错觉,这个位面的支柱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稳固,也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除却生,便只有死。
他们存在第三种可能。
时间在半梦半醒之中度过,再一次醒来时窗外阳光已经倾泻而入,不需要眼睛去看,伸手便能感受到属于夏末的融融暖意。
钟情起身,仍旧是懒得去找鞋,光着脚一路摸索着走出房间。
走出几步后他顿住,因为听见了两个熟悉的、一模一样的声音。
“他在哪儿?”
“他还在睡。昨晚他很累,怎么也要不够。”
“……你到底对他耍了什么诡计?!”
“原况野,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一开始总是我去扮演一半的你,到后来是你也需要伪装一半的我。或许一开始他的确只爱你一个人,但后来,他心中对‘原况野’这三个字的画像,同时有我们两个的影子。这一点,你敢承认吗?”
“……”
“既然我能将那颗装满你的心侵占一半,那么将他完全抢过来,又会是什么难事呢?你是酒吧驻场,我是国际影星;你前途未卜,而我已经名扬天下。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不是吗?”
“他不是这样的人。”
“原况野,你太天真,也太自大了。你以为这世上真的有无缘无故的爱吗?我跟你除了声音,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没有人会同时爱上两个截然不同的人。除非,他爱的根本就不是那个人。”
宫鹤京在这种自虐中体会到两败俱伤的快意。
“他爱的只不过是你的声音。谁拥有你的声音,他就会爱谁。”
有玻璃瓶与桌面碰撞的声音响起。
“激素药。本来是用来治疗抑郁症的,吃多了会影响声带功能。我知道你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才停的药。”
“你大可以试试。如果你失去了现在的声音,他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爱你。”
第115章
“……把他还给我。”
原况野低低道。
分明是两种情绪截然不同的声音,却依然相似到一模一样,像一个人分饰两角上演的一出独角戏。
“他从来就不曾属于你。如果想要,就自己来拿。你不是也很会伪装成我的模样吗?”宫鹤京冷淡地微笑,“我可没你那么小气,我甘愿将他分你一半……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门“砰”一声关上,房间重新陷入寂静。
片刻之后,播放器中响起一段模糊的录音。
是戏剧《萨德侯爵夫人》里的台词。
不再年轻的侯爵夫人在悲切地为自己的丈夫开脱:
“你们看见玫瑰,就说美丽,看见蛇,就说恶心。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玫瑰和蛇本是亲密的朋友,到了夜晚,它们互相转化,蛇面颊红艳,玫瑰鳞片闪闪。”
像唱歌一样优美而悲戚的台词在客厅中回荡,热烈的争执驱不散房间里的寂寥,反倒显得更加空旷。
在某个瞬间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有人走路没有一点声音,直到握住钟情的手按在墙上,钟情才察觉到他的到来。
“毒蛇脸颊红艳,玫瑰鳞片闪闪。”
“钟情,如果不碰我的脸,你分得清楚现在的我是谁吗?”
钟情轻声道:“况野永远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真是羡慕你们这些浪漫主义,‘永远’这两个字这么轻松就能说出口。难道所谓真爱,就是由这些好听的谎言编织起来的吗?”
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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