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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鹤京还在说:
“决赛过后我就会离开这里。阿情,到时候究竟是你主动跟我回首都,还是我毒哑了原况野再将你绑回去……全看你自己。”
钟情仍是没有说话。
他低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视线像是落在手心中的玻璃瓶上,又像是落在那段光洁白皙的手腕上。
良久,他轻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一切的计划,都必须建立在完成剧情之上。
剧情里写原况野会在决赛上唱出一首治愈神曲,但直到现在他都没写出一篇完整的曲谱。
宫鹤京实在太过分,在钟情服软之后故意将房间搬到琴房上面,让钟情整夜整夜听着一层钢筋混凝土之下传来的破碎琴声。
弹琴的人似乎完全忘了比赛的事情。
琴键在他手中成了发泄情绪的工具,但那些情绪狂躁不安,听来只让人觉得难受。连他的忠实粉丝在观看直播的时候都会下意识调小音量,仿佛那些音符里有伤人的刀片。
决赛前一天,钟情终于能够下床,不顾双腿发软就立刻来到琴房。
三声敲门后,门被拉开,他随即被搂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他没有回抱过去,疲惫不堪地说:
“况野,别让我为难好吗?”
第116章
腰间的手臂渐渐松开。
原况野松得很慢,像是在不断等待怀里的人后悔,但始终没有等到。
他不说话,就这样静静低头看着钟情。
钟情看不见他的神色,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
“宫老师说节目结束就要带我去首都。那里有最好的医生、有最好的设备,就算我的眼睛药石无用,那里也有对我来说最完备的设施。宫家在首都也是顶级豪门,宫老师是不好好演戏就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的名门公子。”
钟情笑了一下,竟然有些天真的俏皮:
“我要嫁进豪门了,况野,你如果真的爱我,就该祝福我。”
良久,他听见面前人轻得像呵气一样的声音。
“难怪我会让你为难……既然如此,你就该在房间待到决赛结束,和他一起离开,不必再来见我。”
“可是我不想当坏人。”
“……”
“你是我发掘出的璞玉,我这双没用的眼睛,却偏偏第一个看到你身上的才华。我不愿意你这样自毁前途。况野,你的新歌呢?”
“……”
“你看,这就是你让我为难的地方。”
钟情侧身躲过原况野,进入琴房,刚走几步就踩到地上的纸团。
他蹲下身将纸团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展开后,一点点抚平,然后拿到很近的距离里仔细端详。
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从模糊的光影中看见白纸上几道潦草的墨迹。
不像乐谱,倒像是纯粹的泄愤。
钟情轻声道:“这么好的纸,本该每一张都用来写出一首佳作的,现在却被这样白白浪费掉。”
原况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创作者的情绪何其珍贵,应该俱都转化为作品,才不算叫做浪费。快乐时不必欢笑,悲伤时不必流泪,只要全都写成音符,快乐和悲伤不过都只是素材而已——
这是大众的认知,亦是无关紧要旁观者的认知。
钟情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陌生的态度来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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