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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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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玄玉停止拨弄绣球,轻手轻脚的走到徐青脚边,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轻轻蹭了蹭。

喷,这黏人的小妖精。

徐青瞅准时机,刚打算弯腰实现自己的猫大业,结果下一刻门外就传来了鸭叫声。

玄玉灵活的跑开,原地只留下一缕绣球上携带的草药香。

「原来徐掌柜真养了只玄猫,咱家本来还以为是徐掌柜故意想要把鱼放生,

找的托词。」

张钧笑眯眯走下马车,等来到件工铺里面时,他伸手将手绢抵在鼻头下,似是不喜欢丧葬铺里的味道。

但当他发现铺子里并无异味,反而有股奇特香味时,方才把手绢放下。

「张公公今日莫非是专门看猫来的?」

太监都心眼小,你前一刻把他哄高兴了,下一刻他指不定就会挑你的毛病,

张钧也不例外。

他嘎嘎一笑,哪怕被徐青当面揭穿,也丝毫不觉尴尬:「看猫只是其次,咱家这次过来主要还是有正事办。」

「哦?那公公快里面请,我这正愁生意冷清,如今有公公介绍生意,我再高兴不过了!」

「!」张钧急忙道:「咱家不是要照顾你生意,咱家是有其他事要问你。」

张钧话音刚落,徐青拉着对方骼膊往里面走的动作,立马变成往外面拐。

「徐兄弟!你这是做甚?除了你的白事生意,咱家难道就不能有别的事找你?」

「公公,我就是个小秀才,是这街上最老实,最没志气的一人,您要是有事也不该来找我,我看衙门里的赵捕头不错,公公要是努把力,说不定能把他带到宫里,做个伴当。」

「赵中河?」张钧闻言声音都尖锐了好几个度:「咱家可不要他!那糙人满口污言语,更不知曲意逢迎,领会上意,当初在衙门里的时候,咱家可没少见他被主官指着鼻子骂。」

「如今咱家已经是六品侍印,那赵中河现在如何?还不是一个不入品的穷酸捕头?」

徐青没搭腔,这些太监少了些东西后,就特别在意其他有的没的东西,或名利,或权财,也喜欢拿这些和人攀比,毕竟除了这些他们也没别的东西值得称道。

总不能像半大小子一样,脱下裤子比谁撒的远,更不能比谁家娶的婆娘贤惠,谁家生的儿女多.::

张钧自来熟的坐在太师椅上,这刚一坐下,他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你这椅子不赖,哪家的能工巧匠做的?咱家还没坐过这麽舒服的椅子。」

嘴里说着赞叹不绝的话,张钧手底下动作不停,只见他抬起带着白玉扳指的手,十分喜爱的来回抚摸,似是把那扶手当成了姑娘的柔黄。

可惜是个太监,也只能喜欢椅子凳子这些事物。

徐青看出了张钧的目的,也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是巴不得让他开口将这太师椅送给他!

「张公公真识货!这椅子确实不一般,它呀是黔西商家一位小姐出嫁,做陪嫁送过来的东西,是给人姑爷坐的,如今那姑爷可不就是咱临江县的县太爷...」

张钧闻言眉头皱起:「衙门的官椅,如何会在你这儿?」

在深宫斗争久了的太监,无论听到什麽话都习惯嚼碎了再吐出来看看,觉得没疑点没问题了,这才会放心咽到肚子里。

徐青这话,他明显不信。

「张公公有所不知,县尊的表舅子,黔西商家的嫡公子,是我铺子里的铁券会员,平日没事就喜欢往我这瞎跑,这椅子也是他搬来的。」

「商家公子?你说的莫不是前两月来镜照司寻滋事,被廖督主打断一条腿,丢进衙门监牢的商公子吧?」

打断一条腿?饶是徐青听到这话,也不免心里异。

这出身千年世家的二世祖会有人敢打断他的腿?

一旁,张钧毗牙咧嘴道:「这人可不地道,若不是司里消息灵通,提早知道了他的身份,怕不是会给督主惹上大麻烦。」

「知道身份为何还会被打断一条腿?」徐青更加异。

「镜照司刚刚成立,初次来津门办事,正是立威的时候,在这关口上有人跑来司衙门口闹事,督主能视若不见?」

「打断一条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幸亏督主足智多谋,拿出圣上所赐之物作为化解恩怨的引子......」

说到这,张钧阴阴一笑道:「那商公子未表明真实身份前来闹事,本意就是要让督主难堪,督主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也未当面道出,打发他的玉带,乃是御赐之物......」

北北后面的事就简单了,商少阳当众踩断圣上所赐玉带,廖进忠为维护皇家颜面,不得已打断对方一条腿,以做效尤。

这事看起来严重,一头是触犯圣威,大不敬的罪过,一头是把人商家嫡系公子的腿打折,这和打商家的脸有什麽区别?

但巧就巧在廖进忠拿出来的那条玉带,这老太监打断了商少阳的腿,还不忘继续把御赐的玉带送给商少阳。

景兴皇知道了这事,指责廖进忠处事过激,有失稳妥,勒令罚俸一年。

黔西商家知道了这事,则训斥商少阳举止无端,有失商家颜面,放出话来任由圣上处置。

这还能怎麽处置?到最后各打一大板,商少阳就被关进了衙门,让人好生伺候着,甚至为此衙门还单独扩建了一小间雅居,就连受伤的腿,也有御医亲自复诊。

「张公公若是实在喜欢这椅子,改天我和商公子说一声.....

「大可不必!」

张钧瞬间就觉得身下的太师椅有些烫屁股,他站起身,却发现徐青的铺子里除了棺材就没其他能落坐的地方。

没奈何,张公公只能干站着。

「徐青,咱家今日找你是有要事相询。」

「公公请问。」

「咱家且问你,当初津门帮出事之前,羁押的货物里,是不是有你的份?」

徐青挑了挑眉,没有任何犹疑道:「确实有这麽回事,不过里面都是些棺材丶瘙钱,公公你也看到了,我做丧葬生意,少不了要与这些事物打交道,有些客人就是喜欢陪葬用的五铢钱丶马蹄金丶麟趾金这些事物。」

「除了这些,香烛棺材我也没少买,只要客人需要,肯花钱,这些都不成问题。」

「果真如此?」张钧眯眼问道。

「就是如此,我这还有些陪葬用的瘙钱,棺材也有几口,若是公公喜欢,我可以按熟人价,打八折特卖给公公。」

最终张钧也没在徐青的铺子里消费,不过临走前他的一句话却是引起了徐青的注意。

「也就是你我同乡,实话告诉你,这次廖督主是为了清查津门帮一案而来,

当年冯总管的乾儿龙恩贵死在了临江县,廖督主的乾儿娄小武则不明不白死在了万寿县。」

「督主很恼火,若不是你我相熟,换其他人过来,不管你有没有嫌疑,都少不了要受一番刁难.....」

徐青送走张钧后,思索片刻,果断起身往花鸟街赶去。

当初明面上和津门帮闹的最凶的,不是他,而是花鸟街的冯二爷丶泰安镖行的少东家,以及牙行的几位大掌柜。

若廖进忠想要藉此事发难,那谁也保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

毕竟那老太监连商少阳的腿都敢打断,还有什麽事是他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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