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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稚鱼察言观察,赶紧道:“她最知我习性喜好,离了她我寝食不安。”
沈玄轻笑一声,取笑她道:“一个婢女值得你这样。”可念头一转,刚才说到豫王有危险,她都不如现在为婢女求情上心,他登时一阵舒坦,将侍卫叫来,命人将景春放了。
景春被人押着来时神情茫然,见着肖稚鱼泪如雨下,主仆二人相拥而泣。
沈玄离开洞灵观之时,妙清子快步追至马前,道:“请舍人透个底,这位娘子到底是何身份,又该如何安置?”
沈玄翻身上马,居高俯视道:“她的事我自有安排,这些日子在你观中好好照料着,等过几日再安排授礼奏疏,别的不用多管。”
妙清子暗道,这里头果然有些蹊跷,她见肖稚鱼身上虽穿着胡服,但举止气度绝非寻常人家,再看沈玄对她的态度,倒像是将人抢来藏在此处。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妙清子笑道:“沈舍人放心,娘子在我这儿,绝不会受委屈。”
沈玄点了点头,调拨马头,还有些不放心,寒着声道:“不许让外人见她,若是有人找上门,着人立刻来报我。”
妙清子脸皮僵了一瞬,原来还真是来路不正,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沈玄带着侍卫金吾卫离开,蹄铁扣地,裹着月色行进在街上。侍卫来到沈玄身旁,并骑而行,禀报另一路派去的卫士没能抓住广平王。
沈玄神情微敛,面色阴寒。沈霓在宫中发现广平王不在,马上就派人来告知,他在龙武大将军府起了疑心,派人去查,追索他们的踪迹到了东市,知道他们换了行装分两路走,他也分开追寻。真要说起来,广平王更重要,可当他追到跟前,发现是肖稚鱼时,心底非但没有失望,反而隐隐欢喜,如获至宝。
把人安顿在洞灵观中,沈玄有些舍不得走。回想起刚才用饭,是少有的平静相处,格外有一种滋味。只是眼下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宫中朝廷都需他去周旋,时间紧迫,只能先处理公事。
沈玄沉思片刻,冷声对各人吩咐,很快金吾卫领命,在街口分开几骑,直奔各处城门而去。
第211章
◎孰重◎
夜色如墨, 寒风簌簌,长安郭城外树林之中,李俶昭伏在草丛里, 呼吸间是泥土腥气和某些不知名的臭味。他出身皇家,从未落到过如此脏污境地,但此刻却一动不敢动。
十几丈远的位置, 正有金吾卫走动梭巡。高举的火把将官道两旁照地雪亮。李俶昭一身虚汗, 屏住呼吸, 等了不知多久,看见火把逐渐远移,他仍匍匐不动,又等了一阵,直到彻底瞧不见火光, 这才慢慢爬了起来,他身体僵硬, 双脚发麻,踉跄着往远处跑。
侍卫护送他出城,离开城郭柳林, 不久就有追兵赶至。侍卫虽悍勇,几可以一当十,奈何人数太少,最后几人进入山林之中, 侍卫趁着暮色天暗,将他偷偷放下,引着追兵离开。李俶昭躲过这一劫, 心知侍卫回不来了, 此后的路需靠自己一个人走。
夜风吹在脸上, 李俶昭忽觉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抹,原来是流泪不自知。他仰头望天,只见月色被厚云遮挡,四处一片漆黑,仿佛要将人吞噬。他抽了一下鼻子,咬了咬牙,认准方向往前走,渐渐越来越快,大步跑了起来。
……
潼关大营,李承秉清早起来四处走动,查看练兵。他从长安带来的五万人大半都是京畿一地的募兵,并未上过战场,匆匆练了不足一月,不说与康福海麾下的精兵强将相比,比各地府兵都远远不如。李承秉心里清楚,若是出城与叛军正面一战,必输无疑,唯有仰仗潼关之险,清河博平等地整兵断后,慢慢耗死叛军。
王应青与两个军中将领随行在侧,与李承秉禀报军情。
“前三日夜半,叛军营中骤起异动,金戈隐鸣,非同寻常,这两日不仅没有攻城,还退了几里,昨日派去的探子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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