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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一次受到这种直白的讨厌还是在某个混蛋小鬼身上。那小鬼也是这么在hiro面前排挤他、在萩原松田面前说他的坏话……但那是因为那个叫朝暮的小鬼比较小气、他和那个小鬼那时候又是竞争关系……

但大小姐为什么讨厌他？他做了什么吗？他自认为刚刚的应对应该完美无缺，完美扮演了一个识趣的下属……为什么她对他的敌意毫不遮掩？

但无论是出于胜负欲还是这位大小姐的重要性，总之，降谷零不打算就这么认输。

虽说在幼驯染面前戴着波本的假面多少让人有点羞耻，但现在情况特殊，他别无选择；刚好现在景光还在厨房里，背着“苏格兰”搞点小动作也很符合波本的人设，更能在大小姐面前巩固二人不合的表象。

理由有千万种，最后的导向确实一致的——金发青年悄悄地弯下身，靠近了那位正无聊地抠指甲的年轻女孩。

柔软的皮质沙发被手肘压得微微下陷，他以一种相当弱势的姿态望着她，真诚地轻声询问：“您似乎不太喜欢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或许是因为他靠太近了、挡住了她前方的光线，女孩终于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在那双面纱后的金色眼瞳望过来的时候，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咚，高呼“就是这样”。

他本能地不想被她讨厌……想引起她的注意力。让她看着他，只看他一个人，允许他触碰她、揭开她的面纱——

……他是痴汉吗？

这种想法来得莫名其妙，却又根深蒂固。在她的注视下，降谷零原本精心准备的那种愧疚而真诚的假面都有点维持不住，只能勉强控制自己、不露出太冒犯的表情，并有点仓促地为自己的反应描补：“如果是我有什么地方惹您不快了，请务必告诉我、让我改正……”

“您是来找苏格兰陪练的，但我的体术实际上也并不差劲……让您不快是我的错误，可以给我个机会弥补吗……？比如陪您练习……”

厨房里正传来水流和刀切开水果、落在案板上的声响，诸伏景光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客厅里的小动静，正背对着他们处理之前买的苹果。

朝暮抠了抠指甲，勉为其难地抬起头。

金发小黑脸正垂着狗狗眼，低着头看着她。逆光的角度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倒是一低头就看见他微微前倾的肩线绷得很紧，像拉满的弓弦。

他看起来很紧张，是因为演技，还是因为她身上这套衣服带来的特攻？

而且突然靠这么近干什么？眼睛里亮晶晶的，跟只讨食的金毛似的……不对，金毛哪有这么有攻击性？明明眼神里写满了“我想把你拆开来研究”，偏要做出无辜又真诚的表情，让她稍微有点嫌弃，又觉得有点……爽。

毕竟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他都只能顺从她——或者说顺从她“彭格列大小姐”的身份。

原来当富婆是这种感觉吗？她是大富婆，他是她养的小黑脸……可恶，感觉要被资本腐蚀了……！

这种感觉和养猫又不太一样，即使是在游戏里也第一次扮演这种角色的富婆小姐又忍不住抠了抠手指，感觉自己的嘴角在疯狂上扬。

小黑脸还楚楚可怜地看着她，就像她的态度对他来说是比天还大的事儿。如果是高情商富婆，这时候就应该温柔而深情款款地让他低下头，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他，说乖乖小狗我也没讨厌你呐，你乖点就好了。

但朝暮不是什么高情商富婆，她坏得很。

“……弥补？”她感觉自己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故意拖长了语调，指尖在沙发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