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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娘！答应娘！！”

……

和悠醒了过来。

她的视线还很昏沉，浑身上下疼的厉害。其实最不疼的地方，是眼眶。可她还是无法遏制地抬起手用手背捂住了眼睛。

哈。

『我很努力了。

娘，我真的很努力了。

可我……』

“……悠……和悠。”迷迷糊糊地，她听到有人在喊她。

“能……能，听见我说话吗。”坐在床边的男人这样轻声细语的口吻，几乎像换了一个人的声线。

“嗯。”和悠低低应声。“能听见……小风。”

闻絮风看着她手背挡在眼睛上，下意识地探出手想要拿开她的手，可最终咬紧了牙齿没有碰她。

虽然用手背捂着眼睛，但依稀能看到她眼眶下面干干的并没有水痕。

她应该没有哭。

可闻絮风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上半分，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醒过来之后，他心里压着惴惴的那块石头这会被一种莫名的情绪顶到了喉咙里，堵得他不知该从何开口。

“小风。”反而是和悠再次开口。

“嗯。”他忙不迭应声。

“我为什么还活着。”

闻絮风一愣，莫名大怒道，“你他妈说什么呢？！”

“我把秦修竹惹得很生气，他为什么没有杀了我。”她仍然很平静，毫无语调的波澜起伏。

“他敢？！”闻絮风冷冷吐出两个字。

和悠反应很奇怪，她嘴角一点点的勾起来，似有似无的一些笑声，“小风好厉害。那……”

她抬起一点手背，垂下睫毛看向他，眼瞳被自己手背所投下的暗影笼罩。她的视线很清澈，可……

闻絮风莫名想起来久久不降暴雨的乌云天，漫天都是灰黑色的焦云，不管看多远只有一片绝望的阴霾，叫人喘不过气。

“那你要不要，杀了我？我太痛了。小风……我也太累了。”

“………”如同人被开水烫到了的反应，第一秒会眼睁睁看着滚烫的水在皮肤上烫出烧痕，第二秒痛觉延迟还不知道作何反应，第叁秒才想着要赶紧把水壶收起来别再被烫到——于是闻絮风也是这样想的，他嘴唇颤了一下，怒吼道，“你……你……怎么，怎么敢对我说这样的话？！！！”

第四秒，才是痛觉到达。

剧痛。

难忍。

他狠狠地攥住她的手臂掰开按在她的头顶，俯身盯着她的眼睛冲她大吼，“我大哥……要杀你！是，秦修竹也想杀你……我所有的哥哥们，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轻易杀了你，你不过是个人类，是条虫子……只有我！只有我……我不想杀你……你他妈怎么能……怎么能和他们一样！让我杀你？！！！”

闻絮风简单、单纯、甚至可以说蠢笨，剧痛所逼之下他甚至无法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也无法将一些简单的话说的有什么逻辑性条理性。

他不知道自己的话，她能听明白吗……然后他看见。

和悠的眼睛里涌起一层浅浅的水雾。

第五秒，要用冷水冲刷被伤到的地方，不然，会起水泡，会生出流不尽的脓液。

闻絮风太迟了，水泡沿着两个人肌肤接触的地方一路蔓延，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