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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者拒绝了他的工资。
“我总不能一直靠您养活。”对方微笑着婉拒道,并不知何时开始往宿舍里捎东西——比如那几套衣服就是对方买的,光凭布料和剪裁就知道不是便宜货。
发现男主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的教授对此表示很满意。
外界的喧喧嚷嚷暂时和这间办公室无关。阿祖卡将门关好,余光里是那站在教授桌前耷拉着脑袋的高等生。
“……其实就算没有我,时间间隔少则几年,多则百年,神学院必然沦为民智与神权的争斗中的牺牲品。”雷雨降临的那天夜晚,教授在他即将离开时,忽然坐在阴影里如此说道。
听起来像是因愧疚与恐惧引发的下意识开脱,但是神眷者知道并非如此,对方向来不屑遮掩自己的“错误”。
“一切皆有端倪,所谓神史,本身便是以凡人的视角记录神明,研究神明,审判神明——而我不过是小小的、不那么温驯的导火索,也许这场神罚事件只能占据后世历史书上的几行字。”
那个人安静而疲惫地注视着他,但是救世主忽然感到,自己似乎被允许触及那孤独的月亮分毫。
“但是就像煤精灯会逐步取代煤油灯;就像法阵由术士专属的秘阵变成日常生活所需;就像奥肯塞勒学会分割教廷,垄断高等教育,倒逼对方为了争夺话语权不得不为普通人开办教会学校……”
“民智渐开,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无人能在其面前阻拦分毫,一切腐朽之物终将归于尘埃,死去的神明就该彻底死去。”他的声音很轻,如同在描绘一个梦境。但与此同时却格外斩钉截铁,就像曾亲眼看见那一切:“旧事物总会扼杀新事物,但新事物必然战胜旧事物——阿祖卡,我们已经站在历史的节点之上。”
第51章 章鱼
有些新奇,神眷者安静地注视着那看起来甚至比另一人年长些的学生,正耷拉着脑袋,站在教授面前垂头丧气地听训。
他第一次瞧见那张令人记忆深刻、只是年轻青涩些许的脸时,也曾尝试着描摹那褪去冰冷华美的猩红王袍后的身影:傲慢且暴虐的疯子,亦或是敏锐而冷漠的利己主义者——奈何一切关乎“宿敌”的苍白幻象迅速被那来自异乡的灵魂打破,以至于他竟不由自主将目光更多、更多地倾注在那个人身上,直至到达令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地步。
……他甚至罕见地有些愧疚将人牵扯进与神明为敌的风暴中,尽管这也是对方原定的命运——但是阿祖卡本可以拒绝命运,至少拒绝一个人的命运。
“……你在看什么。”
神眷者回过神来,随后发现自己正下意识盯着拉比先生远去的身影。对方临走之前虽说擦着眼泪,却莫名显得轻松了不少,也不知道从教授毒舌刻薄的质问和几句指点中脑补了什么,背后竟仿佛燃烧着雄雄斗志。
“拉比先生的脑子大概只比金鱼好上那么一些,我不认为他有其他心思。”对方不知误解了什么,对他微微皱眉:“别对他动手,至少不要造成躯体上的伤害——你们这边的灵魂伤害也不行,包括对付萨曼家族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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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世主有点憋屈,又有些哭笑不得:“……我不会伤害无辜者的,在您心中我到底是什么人啊。”
“你的话……”宿敌冲他挑剔地皱了会儿眉:“章鱼。”
艳丽、剧毒、擅长伪装,黏黏糊糊却暗藏杀机的软体动物——而且一肚子黑水。
阿祖卡:“……”
阿祖卡面无表情:“请问我该将其看作赞美吗?”
“章鱼有三个心脏和九个大脑,堪称最聪明的无脊椎动物。它非常柔软,却能举起比己身重量大十倍的物体,极擅拟态与蛰伏,一但被触手抓住便难以摆脱,又被称为旧日支配者,是我们的天父和救世主。”这家伙看起来居然还挺一本正经:“你可以认为是一种赞美,绝大多数人在我看来更像凭借本能行动的草履虫,而你至少是多细胞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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