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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另一人好像叹了口气:“您在此时该给我一巴掌,然后骂我怎么可以仗着您不懂人心,就这样过分地欺负人。”
……
毫无道理的,那个人令他联想起流石滩上一块古怪的、不知为何尚未被漫长的时间残蚀成碎石的巨大灰色矿石,断面坚硬且光滑,却过于易碎,无法打磨成纳塔林人常用的箭尖与石斧。在幼年时,那块冷硬锋利的巨石多次划伤他的手脚,困厄他的脚步,吸收他的体温却不予回报分毫——直到月亮升起来了,他躺在碎石堆里,那冰凉的、苍白的断面竟像未经打磨的镜子一般,反射出无数张他淌血的脸。
他看见了那个人的眼睛。
安静而虚无,是他头顶高悬着的、荒芜灰白的月亮,忠实反射出他的阴暗、彷徨、软弱和那些折磨着他的野心与欲望。
不论他是无信者,是救世主,是痴心妄想的疯子,是供诸神逗乐的小丑,或者是阿祖卡,那个人看他的眼神好像永远都不会改变。
……因为他看不见他。
……
回校的后半程,被安置在车厢里的老车夫始终没有清醒,不知是被真被吓得够呛还是某人的魔法作用。教授在随身携带的羊皮本上奋笔疾书,歇息时手指却下意识摸索着另一只手的手腕。
直到夜色渐深,马车终于进入了白塔镇,诺瓦盯着窗外,此时路上马车与行人都已变得稀少,直到拐过一个街角时,他突然示意另一人停车,然后从一个还在街头游荡的报童手中买了一份当天剩下的报纸。
“……”
“马车得停在这里,车夫大概在十分钟后清醒,接下来我们要走路回去了。”
得到意外收入的报童已经欢天喜地着跑远了,他的助教打开车厢门,温和地嘱咐道。见他脸色不对,对方顿了顿:“怎么了?”
教授没有回答,眉头紧得死紧,他再次迅速翻了一遍那份报纸,忽地啪得一声合上了。
“我要回校,先回一趟宿舍。”他的神情变得格外冰冷:“他们宣称杀死比尔·法姆的凶手已经找到了——开什么玩笑?”
他罕见地粗鲁低声骂了一句什么,随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另一人接过他手中的行李,顺便理了理他歪斜的衣领。
“好,我送您回去。”对方没有问太多,只是伸手搂住他的腰。
“放松,别紧张。”金发的魔法师在他耳边低声说。随后诺瓦感到浑身忽然一轻,失重感乍起,他下意识闭上眼睛,抓住了另一人的衣服,身体也本能向着温暖的气息凑了过去。
他们像一阵穿梭在大街小巷的风,呼啦啦地卷起商户的门帘,和那些横七竖八斜斜晾晒的衣物与被单,惊得一大群正在地面觅食的母鸡扑闪着翅膀四处逃窜,但是偶尔几个匆匆走过的路人却对此毫无所觉,只是低声抱怨着夜晚的风怎么突然这样大。
直到风声停歇,诺瓦勉强睁开眼睛,便见到自己熟悉的宿舍——另一人已经礼貌地松开了他,正帮他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温暖的指腹时不时蹭过他的脸颊。
似乎有点过于亲昵了,但是教授现在没心情计较,他绷着脸扑到书桌前,抄起几张纸就往门外走。阿祖卡瞥了一眼,发现是一叠有批改痕迹的论文和课表。
“我要去见猫头鹰,或者副校长怀亚特。”黑发青年站在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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