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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冻得黑发青年下意识皱紧眉头,身下的铁架床也硌得他脊背生疼,鼻间全是令人不适、隐隐作呕的血腥味。即视感过于强烈的感官令他心情糟透了,以至于明明只能盯着天花板,待到周围安静下来,他便忽然开口,说得还是敬词,但语气分外不客气。
“马休斯阁下,难道这就是您的‘从长计议’吗?”
良久,但丁·马休斯的声音缓缓自不远处的角落里响起:“你倒是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既然异端裁决所已长期和生命之子进行合作,您也是献祭派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惊讶的。”诺瓦冷冷地嗤笑道:“况且您该礼貌些,现在是您求我开口说话,比如风暴之神乌托斯卡究竟是如何复活的?”
但丁·马休斯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帕瓦顿·米勒过于傲慢,只会相信自己判断得出的结论。所以只要稍加引导,便会让米勒着手调查并猜测“风暴之神”和献祭派之间达成了某种合作关系,比如献祭派会着手解开“诺瓦”与“风暴之神”身上的束缚,而“风暴之神”会告知献祭派如何复活神明的秘密——比起世间多复活几个神瓜分信仰,显然一位神明更无法忍受被一名普通人束缚的耻辱。但是这种天大的功劳怎么能被但丁·马休斯抢先?
——更重要的是,帕瓦顿·米勒真的想让光明与荣耀之神泽菲尔复活吗?
诺瓦回想起自己故意引导米勒得到“风暴之神”已经复活的肯定答案时,对方的第一反应是愤怒,愤怒得差点杀了他——而不是质疑,亦或是激动,狂喜,这其实很不符合一名狂信徒得知神明可能复活的心理变化。
看来帕瓦顿·米勒同样给自己的同僚添了不少堵,加上其余神殿的觊觎,以至于但丁·马休斯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也变得越来越急躁,最终一定会选择将他转移到生命之子的老巢里——这也达成了他的目标之一,将他暂时顺理成章地与身上拥有神印的帕瓦顿·米勒和阿帕特拉分隔开来。
那边的但丁·马休斯已经变得冷静了许多。
“你会告诉我们的。”这位负责掌管异端裁决的枢机主教冷漠而平静地说,其中充满带着残忍意味的暗示。
在他的示意下,几名生命之子围了上来,诺瓦感到站在他头侧的一人正颇为粗暴地掐起他的下巴,解剖刀的刀尖顺着他上下紧张蠕动的喉结,沿着脖颈绷出来的凹陷缓缓滑了下去,直到被铁环挡住,锋利冰冷的刀尖没有割出伤口,却足以令人汗毛倒竖,激起一阵本能的战栗。
黑发青年不适地皱了下眉,试图偏过头去。那带着白色面具的邪教徒正用拇指又缓又重地按揉他的嘴唇,以至于嘴上因干涩而开裂的小伤口顿时绽开了一阵细碎的疼痛。
……太奇怪了,这种手法完全不像是施刑。
以教授现在的角度完全看不见对方的面部,只能隐约瞥被面具遮挡的、形状优美的下巴。他眯起眼睛,忽然奋力抬起头来,将脖颈往刀尖上撞——果不其然,明知有铁环阻拦,那人还是迅速将解剖刀抬了起来,直接丢到一边。解剖刀碰撞铁盘,发出一声清晰的脆响。
这下诺瓦终于成功看见了施刑人的眼睛。
那是一种深邃清澈的蓝,虹膜的边缘环绕着一圈奇异耀眼的金色。此时这双美丽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柔软可言,反倒泛着丝丝缕缕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怒意。
周围已经非常诡异地安静了下来,黑发青年慢慢眨了眨眼睛,礼貌地冲许久未见的同伴勉强点了点头:“晚上好。”
随后他被触及皮肉的铁环冻得一哆嗦,眉头下意识紧皱起来:“先帮我解开这些东西。”
见人透过面具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一言不发,诺瓦愣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劳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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