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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封信。
她将盒子小心放在一旁桌上,取出信来, 小心展开,慢慢看起来。
蔡月昭在信中先报平安, 字里行间透着对她的牵挂, 最后又特意叮嘱:“……阿凝, 无论外界有何风声传言, 望妹妹皆不必挂怀。吾自有主张,必当珍重。”
孟羽凝心下顿时明了,阿昭姐姐这是要与小侯爷合演一出戏。她抬眼看向一旁抚须含笑的汤神医,轻声问道:“小侯爷的身子可还好?”
汤神医笑着摇头,骂了句臭小子,这才把小侯爷假意摔傷, 又暗地里服了药,佯装傷了根本的事说了。
孟羽凝见事情果然如祁璟宴所料,不由得朝他嫣然一笑,竖起大拇指。祁璟宴唇角微扬,笑而不语。
得知小侯爷与阿昭姐姐都安然无恙,孟羽凝心头一块大石总算落地,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转眼數月过去。
一日,孟羽凝从祁璟宴那儿听得京中近况,说是小侯爷渐渐从“重伤”中恢复,已重返军中任职。
只是他性情大变,昔日爽朗和善的性子荡然无存,如今变得阴鸷暴戾,但凡看谁不顺眼,一言不合便拳脚相向。
更奇的是,陛下对此竟格外宽容,屡屡纵容他的所作所为。
如今京城里人人自危,但凡听说小侯爷出行,紛紛避让,唯恐惹祸上身。
孟羽凝问祁璟宴小侯爷都打了谁,祁璟宴但笑不语。
孟羽凝见他这般神情,心下蓦然明了,那些挨揍的,怕是昔日对祁璟宴落井下石之徒。她心中只覺痛快,不由跟着笑了。
而阿昭姐姐那边,竟婉拒了陛下亲自为她牵线的一桩婚事,毅然决定前往城郊的寺庙带发修行,自愿为太后娘娘吃斋祈福三年。
孟羽凝想起先前信中阿昭姐姐的嘱咐,心中了然。她只当作一桩远方的趣闻,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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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屹儿如今下了学,也不会立刻回来,祁璟宴时常在处理事务时,特意将他留在清客堂旁听。
每至晌午归来,小家伙用过午膳,便乖乖跟着阿凝去歇午覺。
醒来后,照例雷打不动地到东次间写字,写完字还要背书,这一日的安排,竟是比孟羽凝还要紧凑几分。
孟羽凝只要在府中,必定尽可能陪在屹儿身边。
若是她有事需出门,祁璟宴便会在下晌时分将屹儿带到清客堂,亲自督促他习字背书,一刻也不松懈。
金矿那边有了收益,祁璟宴的手头也渐渐宽裕了起来。
他不僅将先前孟羽凝垫付给府中護卫置办夏装的銀钱全數还清,还时不时递些金子给她。有时是一锭沉甸甸的金条,有时是一枚圆润的金饼,他总是随手递来,仿佛只是寻常物件。
起初孟羽凝还觉得新鲜,每回接到都眉眼弯弯,笑得合不拢嘴。
可他给得实在频繁,久而久之,她也渐渐习以为常。每回收到,便径直拿去西厢房,收进一只上了铜锁的木箱中。
直到有一日,她发现那箱子竟已满满当当,再塞不下一枚金饼,这才唤来穆樱几个,取来小秤,将里头的金子一一称过,之后按市价折算下来,竟值两万五千多两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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