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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悉數换成了慈宁宫的面孔,任她厉声斥责,也只垂首不语,无人理会她的怒火,更无人惧怕她的惩处。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这个贵妃简直是个笑话,深感屈辱的同时,心中又升起无力和恐慌来。
让她更加恐惧的是,她派出去给三皇子送信的小太监,竟然连宫门都没能出去,仓皇折返。
他一路小跑,寻到承明殿来,向她禀报,说是所有宫门均已戒严,守备森严异常,连冷宫后墙荒草下那个极为隐秘的狗洞,都有人持械把守。
他还险些被擒,得亏他机灵,遠遠瞧见不对,转身就走,这才脱身。
章贵妃听完之后,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又急急遣人,前往内廷十二监,试图联络那些往日里听凭她调遣之人。
可她派出去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都被拦了回来,她如同被困在一张无形的巨网之中,寸步難行。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强自镇定,匆匆赶往慈宁宫,只想从太后的只言片语中,探得一丝虚实。
太后目光如霜,审视地打量她半晌,突然冷笑一声:“哀家倒是好奇。”
“往日陛下病卧在榻,连喂个汤送个药,都需三催四请,才见你挪步近前,那脸上的嫌恶更是掩也掩不住,怎么偏生今夜漏深人靜,你倒突然‘惦念’起陛下来了?”
章贵妃被太后这番话刺得脸颊发烫,却也无心辩驳,只追问:“太后娘娘,慎王殿下为何突然回京?”
太后并未立时答她,反而端起手邊的茶盏,慢条斯理地拨了拨浮沫,浅啜一口,眼风这才淡淡扫向她:“慎王为何回京,章贵妃当真不知么?”
这话如同当头一棒,噎得章贵妃顿时语塞,半天没接上话来。她没想到太后如此直白,连遮掩都不遮掩了。
她恼恨之余,脊背突然一寒,心中暗道,坏了。
从前太后虽也处处压制她,可但凡提及慎王,至少表面功夫尚会做足,维持着那点虚假的和平。
今夜太后如此直白,莫非,慎王今夜便要动手?
不可能吧,他今夜刚刚回京,今夜就要动手?如此仓促?如此鲁莽?他准备好了吗?
然而回想方才在承明殿外寸步難行的困境,她猛地打了个寒颤,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
她担心三皇子被蒙在鼓里,不敢再留:“夜已深了,臣妾不敢再扰太后清靜,这便告退。”
话音未落,她急忙起身,匆匆一礼,几乎是逃也似地转身疾步离去。
见章贵妃转身欲走,孟羽凝心头一紧,下意识便抱紧了太后的手臂,脱口唤道:“皇祖母!”
情急之下,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过去的几年岁月,与祁璟宴和屹儿朝夕相处,总是听他们说起“皇祖母”,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将这位慈威并重的太后当做了祖母。
太后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慈祥地笑了,她反手轻轻拍了拍孟羽凝的手背,再开口时,声音柔和了不少,竟然还帶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章贵妃,不必回去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章贵妃耳中,却如惊雷炸响。
她脚步猛地僵住,缓缓转过身来,强自镇定地挤出一句:“臣妾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太后并未多言,只将茶盏往案几上不轻不重地一搁:“来人。”
声音并不高,却帶着刺骨的寒意,在寂靜的殿中格外清晰,听得孟羽凝和蔡月昭精神一振,听得章贵妃浑身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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