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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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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白的浪涌。村民都忙着堆砌河流两岸的沙袋,以免洪水进一步殃及农田。

这种鬼天气自然没人出门。

连隔壁邻居家的狗都不叫了。

林软星转着手中的遥控器,目光无意识地盯着墙壁。

头顶的吊扇被风吹得吱呀吱呀响。

电视里通报着近日的灾害天气,不仅鹅岭村所在的山区是重灾区,连隔壁市都被洪水淹没,城里的柏油路也成了水路,俨然成了威尼斯城。

她回城之路,预计又得往后拖三个月。

纵使电视里都大肆报道着天气有多无情。

可微信上的消息还是一条都没有。

外婆还在厨房里忙碌,身影被灯光拉长,弯曲的影子折叠在木门上,连倒贴在门上的福字都变得斑驳。

从烟囱无法出逃的炊烟,被迫吹向客厅,林软星被呛得咳嗽了声。

外婆拖着蹒跚的身体,将一碗碗菜端上桌。

林软星非常自觉地将菜分成两份,一份留桌上,另一份倒进饭笼里盖上。

外婆说,裴响病倒了。

林软星一点都不意外。

那天夜里是她扶他回来的,也是她见着外婆用手帕擦着眼泪,哭成了泪人。

连村里的人都开始聊起裴响,才知道下冰雹那几天,他骑着三轮车出门,硬是将裴大爷扛到了镇上的医院。

可医院的人说,他到的时候,裴大爷尸体都凉透了。

根本救不活。

他像疯了般,跪下扯着医生的裤脚,嘴里发出痛苦的啊啊声。

但大家都只能无奈表示遗憾,劝他回家。

后来,那辆三轮车倒是在村口附近的坡上找着了。

可是那坟却被洪水冲走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裴响并不知晓此事。

村里人也都缄口不提,免得再刺激他。

林软星也觉得他应该病得不轻,否则他怎么天都黑了,也不开灯。

接连几日都这样。

林软星拎着饭笼走进来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

她熟练地摸着墙上的开关,啪嗒打开,才从朦胧的灯光中看见裴响目光呆滞地坐在床上,盯着墙上的挂历发呆。

陈年老旧的挂历泛黄,蜷起边角,挂历上圈圈画画,写着虬须般苍老的字迹。

那都是裴大爷生前留下的痕迹。

为了替他找到亲生父母,裴大爷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研究裴响的出生事迹,找出生医院相关的熟人信息。那些报纸也堆叠在角落里,上边有裴大爷密密麻麻的笔记,还有一袋旱烟。

裴响家的灯比外婆家的还暗。

常年无人打理的灯泡,已经被灰尘覆盖,还缠绕着蛛丝网,灰蒙蒙的光跟没有似的。

林软星将饭笼放桌上时。

裴响非常配合地走了过来,坐下吃饭。

他的脸上没有泪痕,眼睛比以往更空洞,连吃饭的动作都显得机械僵硬。

他身上还穿着裴大爷留下来的老头衫,只是脸色比以苍白,连脸颊都凹陷进去,像极了午夜的吸血鬼。

陈大夫来看过。

说他只是受了风寒,开了几剂感冒药。

前几天裴响确实高烧不起。

病重到就连腿脚不便的外婆,都坚持要撑着拐杖,淋着雨让林软星扶着过来探望他。

那时,裴响平躺在床上,脸色白的像张纸。

他闭眼昏睡着,裹着单薄的被褥,安静的像具木乃伊,任凭外婆怎么呼喊都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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