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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原野是一个自我的爱人,偏偏张灯又是一个低自尊的人,他可以在这段感情中无限地去爱而不祈求回应,任何得到的眼神和爱对张灯来说都是彩蛋时间。
黎麦也很认真地说:“我觉得你的想法不对,没人生下来是要受苦的啊。”
“我觉得每个人都是来受苦的,”张灯说,“只是我可以多吃一些。我希望你能幸福一些,但是幸福又不是这样的,不是我在这边拧紧了水龙头,水就就可以从你那边流出来。”
黎麦吃惊于张灯的表达能力,因为张灯的表达太过于具体直击人心,导致黎麦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来接他的话。
黎麦想了想,说道:“但是你也不应该这么恨自己啊。”
“恨”这个词张灯初听是过于超载的,但是仔细想想,好像是真的,他也许真的恨自己。
张灯说:“只有这样我才能……我不恨自己的话,我会觉得自己这辈子太惨了。”
黎麦看着他:“你经历了什么吗?”
那这个故事就有些太漫长了。
张灯觉得这段对话对自己的人生是非常重要的,也许他会在很久之后都一直回味。
在此之前,张灯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尽管他看到很多人都在批判自己的父母,他当时觉得有些大惊小怪,他自己虽然童年并不幸福,没有得到任何应该得到的关爱,在任何心理学家的理论中,他都完全有资格去当个反社会的人,但是张灯并没有,他以为自己完全反抗了自己的命运,掌握了自己的人生,变成了一个相对理性的人,成为了家族中的那个叛徒。
他能在很辛苦的时候也不说难听的话,在感情中相对理性地分析自己的定位,不把自己放在一个过于辛酸苦楚的定位上,而是专注自己的感受——
张灯能对自己的这些优点如数家珍,却第一次被人当面指出,他“恨”自己。
似乎一切都有了缘由和出处,张灯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但是为时晚矣,已经太晚了。
黎麦说道:“你不能把自己当成阶级敌人一样,虽然我也做不到,但是你更夸张一些。”
“我也做不到啊,”黎麦微微皱着眉头感慨,“如果我能控制自己的嘴,少吃一点,瘦一点,就好了。”
“那就少吃一点呀。”张灯其实不理解这件事真的有那么难吗?他倒不是注解别人的痛苦,只是他也减过肥,饿得只有一百一十斤,没觉得这件事有那么值得焦虑。
相对于其他方面的不可控来说,张灯觉得体重算是人生中可控难度非常低的一件事了。
黎麦说:“我不知道。”
她在焦虑的时候习惯性地撩自己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说道:“我真的控制不了,太难了。”
“只要工作或者生活中遇到一点点问题,”黎麦道,“我就想用大吃一顿来解决,任何人都能打乱我的减肥计划。哪怕是路上遇到了一只可怜的小猫,我都会因为心里难受晚上点一顿外卖。”
两个人说着便到了黄晶晶他们的住处,张灯扶着黎麦上楼,这是一处相对来说比较老旧的城区,整个小区都是步梯,楼道很窄很黑,看上去疏于打理,黎麦一瘸一拐地走得很费劲,偏偏还是七层,张灯把她扶上去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
刘柏开门的时候看着像等她们很久了,她应该是从单位赶回来的,鞋还没换,衣着也是整齐的:“我单位给我打电话说有领导检查,我要回去一趟,你们能陪陪她吗?”
黎麦很爽快地就答应了,黄晶晶的房间门反锁着,刘柏道:“她说想冷静一下。”
接着刘柏又用只有他们几个能听见的声音道:“我担心她会想不开。”
张灯打量着屋里的摆设,这屋子大概一百三十多平,看着非常宽敞,客厅和厨房是开放式的,装修很老旧,但是被布置得温馨,桌上铺着漂亮的奶油白桌布,还摆着不少香薰、墙上装饰着挂画,不过垃圾桶满了,地面似乎也有些时间没有打扫了。
刘柏说完了匆匆走了,黎麦把包扔在沙发上,坐在沙发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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