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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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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盏中盛着琼浆玉液, 白玉碟上垒着山海珍馐。

殿中暖炉烧得极旺,熏得满室皆春,空气里弥漫着酒肉香气与浓郁的暖香。

舞姬身着彩衣, 水袖翻飞,如蝶穿花;乐师拨弄丝竹,曲调欢快,溢满殿宇。

宗室皇亲、文武百官按品级端坐,笑语喧阗,互道年禧。皇帝和皇后高踞御座,面带笑意,接受着众人的朝贺与祝福,一派盛世太平、君臣同乐的景象。

谢玉阑穿着新制的绯色宫装,坐在谢临沅下首的位置,被这喧闹的场面和混杂的气味熏得有些晕乎乎的。

他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总是下意识地往谢临沅身边靠。

案上的菜肴精致无比,他却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只小口小口啜着谢临沅给他倒的、用甜浆替代的果饮,目光时不时瞟向殿外漆黑的夜空,似乎在期待什么。

谢临沅则一如既往地从容。

他姿态优雅地应对着前来敬酒搭话的宗室子弟与官员,言谈得体,举止合度,唇边始终噙着一抹温和的浅笑,令人如沐春风。

只是那笑意极少真正抵达眼底,偶尔流转的目光深处,仍是一片沉静的疏离。唯有在侧首看向身旁那明显有些局促不安的谢玉阑时,那眼底的冰封才会悄然融化些许。

谢临沅不动声色地将几样谢玉阑爱吃的的点心挪到他面前,又替他挡去了一杯不知哪家子弟起哄递来的果酒。

“不必理会,”谢临沅的声音不高,恰好能落入谢玉阑耳中,“若觉得闷,便看看窗外的烟花。”

谢玉阑乖巧点头,心里却想着,比起烟花,他更想和皇兄去外面看看。

宫宴虽好,却不及东宫里只有他们两人时自在。

子时将近,宫宴气氛愈加热烈。陛下与皇后起驾回宫,留下众人继续宴饮。不少人已带了醉意,殿内更显喧哗。

谢临沅见时机差不多,侧身对谢玉阑低语:“想不想出去?”

谢玉阑眼睛倏地亮了,忙不迭地点头,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比殿内任何一盏宫灯都要亮眼,“想、想。”

谢临沅唇角微勾,自然地拉起他的手,借着人群的掩护,悄然从侧殿退了出去。

剪春早已心领神会地安排好一切,守在殿外,见两人出来,无声地行了一礼,递上两件厚实的玄色斗篷。

一出太极殿,冰冷清新的空气瞬间涌入肺腑,驱散了殿内的闷热与喧嚣。

宫墙内外仿佛是两个世界。远处依稀还能听见宴饮的乐声人语,近处却只有呼啸的北风和他们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

谢临沅替谢玉阑系好斗篷的带子,将风帽为他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跟我来。”他道。

他没有带他回东宫,而是牵着他,避开巡夜的守卫,一路穿廊过巷,竟来到了宫门外。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早已等候在此。

“殿下。”车夫低声行礼。

“去先前吩咐的地方。”谢临沅简短吩咐,扶着谢玉阑上了马车。

马车辘辘行驶在已然寂静的街道上。车厢内铺着厚毯,暖炉烘着,十分暖和。谢玉阑好奇地掀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

京城的除夕夜,万家灯火虽已大多熄灭,但屋檐下、门廊上挂着的红灯笼却汇成了一条条温暖的光河,与天际偶尔炸开的绚烂烟花交相辉映。

“我、我们去、去宫、宫外吗?”谢玉阑小声问,带着一丝兴奋的忐忑。

“嗯,”谢临沅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带你去个地方。”

没多久,马车在一条僻静的河边停了下来。

车夫低声禀报:“殿下,到了。”

谢临沅先下车,河边的风裹挟着雪粒,比城里更冷冽几分。

他回身,将裹得严严实实的谢玉阑扶下车。

“这、这里是哪里?”谢玉阑好奇地张望,四周空旷,远处是漆黑的山峦轮廓,近处河水尚未完全封冻,在雪夜里泛着幽暗的光。

谢临沅没有回答,只是对车夫微微颔首。车夫会意,从马车后厢搬出几个沉甸甸的竹筒,放在离他们稍远的空地上,又熟练地用火折子依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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