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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缓慢前进，积压聚集，逐渐将天光严严实实的遮挡起来，像是外凸而癫狂的鱼目，在一片惨白中泛出老旧的黄。

很眼熟的场景。

小玩偶/柏泽岸：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

“想什么呢？”

温晗一把将它抓过来，放进自己衣兜，视线扫过一圈教学楼外，又看了眼自娱自乐的小明，说，“等十四回来，你别乱跑哦。”

小玩偶：“嘤？”

他当真要被温晗气笑，不料抬头又被猫拿手掌按住，视线瞬间擦黑，只有温度顺着掌心源源不断地传来。

“你别这么看着我。”

“嘤？”

“我心虚。”

温晗说的理直气壮，甚至不带丝毫商量。

柏泽岸当真是拿他没有办法，甚至推不开猫压在自己身上的爪子。

他叹了口气，索性闭上了眼。

没过多久，十四就摸了回来，它绕着温晗转过一圈，不动声色地将小明从主人身边挤开，自己自觉将脑袋搁在温晗膝上，眨巴眨巴水灵灵的漂亮眼睛。

温晗也垂首，笑吟吟地问他找到了什么。

闻言，十四很是积极地转过身，窸窸窣窣的翻找，最后掏出一个玻璃罐来。

温晗与小明同时看过去，不料险些撞在一起。

小明：“！”

温晗：“？”

十四还在捣鼓它的罐子。

温晗以他最大的耐心等待了一分钟，而后询问：“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好奇？”

小明小声试探，结果说出来连自己都不相信。

也不知道温晗是否相信，但听他嘀咕：“我也好奇。”

小明：“欸？”

“但你不可能。”

“......”

这或许是所有猫科捕食者的恶趣味，不仅喜欢按住猎物的脖颈，更喜欢偶尔松松爪子，饶有兴味地注视对方仓皇奔逃，待它们好不容易跑出些许距离，便迅速扑咬上前，以尖锐犬齿抵住它们脆弱的脖颈。

“呐。”

十四将玻璃罐的盖子拨开。

浓烈的气味迅速弥漫挥发，温晗与小明更是连连后退，捂住口鼻，眼神嫌弃。

小明尖叫：“有眼珠冒出来了！快快快把它关上！”

温晗也尖叫：“十四你要是敢吃一口！我一定弃养你！我说到做到！”

原本已经张开嘴的十四及时收了动作，抿着唇呜呜摇头。

温晗的反应比它更快，并步上前，拿着盖子重新盖了回去，不料里头的东西增生太快，闭合间挤爆了好几颗眼球，交缠的神经脉络沿着瓶口朝外延伸，无比精准的搭上了他的手臂。

那种冰冰凉凉又粘腻恶心的触感令人头皮发麻，温晗不动声色的在十四身上擦手，脸色有些阴沉，尾巴烦躁得甩来甩去，无数浮毛因着动作飘散空中。

“这到底是什么？”

他问十四。

不料小怪物摇摇脑袋，说，“应该是谁肢体的一部分，好像被污染了。”

温晗看向小明，小明则仰头看了看天，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而后，他感觉自己肩膀一沉，抬头发现温晗竟又悄悄靠近，将半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似乎严肃了不少。

温晗：“嗯？”

小明只是摇头。

“小明啊......”

“我真不知道。”

小明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