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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着体力的消耗。

饮用水的分配被严格限量，每人只分配到一小袋浑浊的过滤水，疤脸却拿着一袋矿泉水大快朵颐。

“……看他那个小人得志的样子。”

“早晚给他弄死。”

囚犯们的嗓音都变得沙哑，即便如此还是不忘在干活的间隙咒骂疤脸。

“大人，您的水！”

疤脸面露殷勤地拿过一瓶尚未拆封的崭新矿泉水递到零号面前，男人瞥了他一眼，从他的手中接过那瓶水，动作顿了顿，却并没有拧开反倒将其放在了一旁。

疤脸愣了愣，小心翼翼地开口：“您不喝吗？”

零号的视线越过他朝一旁的囚犯队伍看了一眼，语气平静：“干好你的工作。”

言下之意是让他别管那么多。

疤脸噎了一下，只得低下头恭顺地应了一声。

总觉得零号大人越来越古怪了。

*

下午时分，清洁任务逐渐接近了尾声，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神态放松了些许，甚至开始讨论回去之后要早点去抢饭。

天色却忽然开始变得诡异，太阳光芒不再刺眼，却好像笼上了一层昏黄的，弥漫天地的薄雾。

“怎么回事，突然就不晒了？”

一旁埋头干活的囚犯抬起头望了望逐渐不再耀眼的太阳，挠了挠头，有些疑惑。

“不晒还不好啊，这鬼地方，穿着防护服我都得脱一层皮。”

其余囚犯却并不怎么在意，反倒让其加快动作尽早完成回去。

封赫池听到了他们的讨论，抬眼朝那边看了一眼。

远方的地平线上似乎有什么正在缓缓盘旋升起，却因为距离遥远且天地昏黄看不太清楚。

他的动作停了停，瞥见正站在一旁的疤脸，淡淡地开口：“长官，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

“哈？”

疤脸原本就看他不顺眼，听见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甚至都没有朝封赫池所示意的方向看一眼，抬手指着封赫池。

“1896号，警告一次！再不认真干活，回去就等着关禁闭！”

“……”

封赫池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眼见地平线那处隐约升起了一道巨大的灰黄色幕墙，他皱起了眉。

狂风，黄沙，遮掩了太阳，那么接下来的就是……

风忽然停了，死寂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一瞬间，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

“是沙暴！”

不知哪个囚犯失声惊叫，语调颤抖。

封赫池心下一沉。

“胡说什么？！是不是想不干活！”疤脸大跨步地走到他身边，却见那名囚犯抖着手指向了远处，狐疑地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下一秒，他的脸色骤然惨白。

黄色幕墙推进的速度极快，几乎是转瞬间，天色就彻底暗了下来，太阳的轮廓隐入了云层与沙土之中。狂风骤起，卷起地面的浮沙，如刀割般抽打在人的身上，能见度急剧下降，几步之外就已看不清人影。

“撤退，回最近的应急避难所！”

零号的声音透过车上的喇叭传出来，却转瞬间被更大的声音吞没。

这次沙暴来得诡异且迅猛，远远超过了曾经遭遇过的，几乎所有人都没有防备，就被卷进了漫天的沙尘之中。

狂风发出了鬼哭狼嚎般尖锐的尖啸，卷起铺天盖地的砂砾，如同灰黄色的洪流，天地间遍布了绝望的昏黄。

砂砾密集地拍打撞击着一切，能轻易地剥掉皮肉，填满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