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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停了停：“至少之前一直都是这样的。”

“但……”

封赫池轻轻地开口，目光忽然落在了禄沧的身上。

“但我现在开始有些不确定了。”

“明明是被我利用伤害过的人，却并没有像曾经的那些人一样，反倒是……”

他的眼前浮现出前几个世界中禄沧的脸。

泛起猩红的双眸，狂热而迷恋的眼神，沾满血污略显痛苦的神情。

他静静地开口。

“反倒是为了我而付出了很多，做到了很多我不能想象的地步。”

为了能够再次遇见他，甘愿忍受着死亡的痛苦与折磨，在漫长的时间中等待着与他的相遇。

甚至为此忍受了无数的折磨。

“我不觉得我值得他们做出这些事，我施加给他们的只有虐待和欺骗，我只是觉得很困惑。”

封赫池这么说着，紧紧地盯着禄沧的眼睛，缓缓道。

“你觉得呢？如果换作是你被我这样对待，你会觉得这种行为很费解吗？”

禄沧听得并不完全明白，但与那双眼睛对视的瞬间，一种强烈莫名的熟悉感却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泛起一阵密集的酸楚和疼痛。

“你说的，具体是指些什么？”

禄沧抿了抿唇，试探地问道。

封赫池看着他，语调很缓：“比如说，我对待一个家庭不好的孩子很苛刻，责罚、训斥甚至动手都毫不留情，为他做过的也仅仅只是在他曾经遇到生命危险时拉过一把没有让他死去，然后……陪他过过一次生日而已。”

禄沧眨了眨眼睛。

“但仅仅是如此而已，他却会愿意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付出……像生命一样的东西。”

封赫池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眉头紧紧地蹙起。

或许真的是生病的缘故，放在平日里，他是不可能把这种事情说出来的。

但自从上一个世界结束之后，他时常会陷入这样的困惑之中。

禄沧沾满血污的嘴唇贴上他的唇瓣时，他没有躲开。

他当时是有机会躲开的。

他想或许是因为他实在是太过震惊，沉浸在禄沧的话中没有回过神来。

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封赫池没有细想过。

“如果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的。”

禄沧忽然开口。

他的语气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眼睛紧紧盯着封赫池。

“换作是我的话，我也会为你那么做，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封赫池一怔，他看到禄沧的表情很坚定，甚至连视线都没有丝毫的偏移。

“你所说的无关紧要，我却觉得，对于被这样对待的人来说，是非常值得珍惜的事情。”

“对我来说，无论是过生日，还是有人拉我一把让我活下来，都是异常珍贵的事，我也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体会过了。”

禄沧静静地看着封赫池。

“如果有人能对我这样做，就像你一样，将我从原来的那个家庭里解救出来，努力地想要我康复。”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如果需要的话，我也会为你去死。”

封赫池的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打断：“别胡说，不准说这种话。”

他是想让禄沧能活下来的，在他彻底离开之后。

而少年的眼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