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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过自 己很乖的,不会再逃了。”谢蕴异常冷静地点头,目光从女使的身上移开,放下 手中 的书信,径直向那个农女住的房间走去。

“哎,哎!这里的事还没处理完呢。”公乘越眼睁睁地看着他抛下 自 己离开,急到将羽扇打落,“张娘子是你谢家七郎君的救命恩人,即便被人带走,谁又敢对她做什么。”

“孰轻孰重,使君应该分得 清楚。”公乘越一句话将将说完,视线中 已经没了好友的身影,他无奈地又叫来 一人传膳。

天大地大,大不过他腹中 饥饿,需用朝食。

……

谢蕴出 了书房的门,只转了两道廊柱,幽冷的眼珠看到了默默守在外面的部曲。

“说。”

只一个字,义羽的咽喉像是被扼紧,低声说马厩中 少了一匹马,唯一一匹枣红色的母马。

“说是有人牵走了,但询问那个人是谁,都答没有看到。”

究竟是没有看到,还是看到了却不敢说?这一刻似乎答案很清晰。

谢蕴神色平淡,下 一瞬,他的长腿迈入阿洛检查过了一遍的房间,不止是弓箭和 木笼子,那个农女常穿的几件衣服,身上携带的水囊、药粉、布袋等物也都没了踪迹。

几口堆放着金银珠宝的大箱子堆积在一起,依然是满满当当。

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而 已,谢蕴觉得 这几间房完全空了,也不再有一丝温度。

他毫不犹豫地吩咐义羽查清今日离府的人,自 己安静地往鹤鸣院而 去。能在府中 做到这个地步而 又不惊动他的人只有一个。

他视作亲父的叔父。

相反,倒是他的亲生父母,很少关心他身边的人,也根本 不会在意一个普普通通的宾客,哪怕她救了他。

谢蕴快步走到鹤鸣院,脸上的表情和 往日没有一丝不同,寡淡,但也能看出 一分发自 内心的敬爱。

谢丞相身边的亲侍阿茂看到他,脸上带笑,“七郎君,您来 了,丞相正在会见宫中 的内侍呢,您先在此处稍坐一会儿。”

阿茂解释谢丞相今日清晨稍微受了一点冻,有些咳嗽,便称病未去宫中 议事,陛下 听闻,心中 忧切,故而 派来 内侍替帝慰问。

“叔父可曾服了药?”闻言,谢蕴眼眸微阖,温声问询。

“服了服了,不过七郎君也知道丞相他太过随性,服下 药又非吃了两大块炙羊肉。我们是拦也拦不住。”阿茂摇摇头,不知道炙羊肉有什么好的,天不冷时也非要吃。

他刚想让谢蕴劝劝谢丞相为了治病少吃些,一个面白无须模样清秀的男子从会客的房中 踱步而 出 。

看到坐着的谢使君,他停下 脚步,躬身作揖。

谢蕴略微颔首,态度显得 很冷淡,甚至仔细观察的话,还有一分杀气。

这人不觉惊讶,匆匆而 去。

“咳,外头是七郎吧?进来 。”屋中 传来 谢丞相病弱的嗓音。

“是。”谢蕴从容入内,下 一息便出 现 在谢丞相的面前,垂首而 立,“谢叔父为我操劳。”

谢黎倚着身后的坐榻,眼中 闪过一抹晦暗,问在朝中 揭穿东海王私下 插手军中 的事是他做的?

“只是令人在大司马面前透了句口风而 已,萧崇道敢挑动我谢家兄弟相残,虽不致死,亦得 承受相应的代价。”

谢蕴的语气淡漠,“叔父称病不也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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