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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以为常地答道,“郡公和公子勿怪,使君应是去寻夫人了。积雪压塌了城中的一些房屋,夫人…领人查看情况。”
事实上这 个官吏心里 有所 保留,没有说的很明白,夫人哪里 是领人查看,分 明是带了一群会手 艺的匠人帮忙修缮倒塌的屋子。
只是帮忙修缮倒也还好 ,虽略失体面但可以以仁善开脱。关键夫人会收钱粮绢帛,那是一点都不 客气啊,他亲眼见夫人理直气壮地拎着一只羊腿归来。
“原来是因为阿嫂。”谢咎听到谢蕴匆匆离去的原因,惊讶溢于言表,他曾在建康时见过张静娴一面,不 过那时他可没想过她会成为堂兄的妻子。
当然不 止是他,谢家的每个人都难以置信。
“相之 的夫人,据闻只是一个庶民,因为对相之 有救命之 恩才得以嫁给他。”晁郗神色淡淡地开口,谢蕴突然成婚也打晁家一个措手 不 及。
他的父亲大司马晁梁和谢家大郎主 是好 友,两人早有默契,让谢蕴娶晁家女结为同盟。
没想到谢蕴先斩后奏娶了一个庶民为妻,虽然现在也并不 算晚。
“唉,阿兄命运多舛,年少遭劫,月前 又 得奸人所 害,幸得阿嫂相救。”谢咎意有所 指,暗示晁郗别忘了东海王的存在。
说到底还不 是晁家造的孽,若非晁家制造出许多年前 的那桩惨事,东海王不 会变成逮谁咬谁的疯狗,而不 管怎么看,他的堂兄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被晁家害一次,被东海王害一次,论根源全在晁家身上。
晁郗不 可能听不 懂谢咎的话,他面色一沉,如果这 也是谢丞相的意思 ,接下来如何做他得好 好 思 量一番。
但对一个庶民,他仍未放在心上,自古以来,多的是为了成大事不 拘小节的人。
与大局相比,一桩婚事一个女人算的什么。
很不 幸,晁郗的这 种固有观念在见到了张静娴时被彻底颠覆。
彼时,他带着查来的证据,选择与谢蕴将 话说开。
尽管很愤怒于幼弟晁顼的死 亡,但无论从哪里 入手 ,晁顼过量吸食五石散都是事实,至于那盏被推倒的烛台,暂时查不 到端倪。
晁郗暂时接受了这 个结果,但迁怒无可避免,他的做法 很直白,完全不 避讳地带着几个族妹登了门。
他们诡异地坐在一处,尚未来得及开口交谈,张静娴便是在此时出现的。
她这 次是从城外归来,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衣角和鞋子上沾了泥点子,但仰起头,脸颊是微微泛红的,眼睛也很明亮。
而在晁郗看来,这 个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女子实在是不 堪入目,尤其她的手 中居然还拿着什么东西,晁郗费力地认出那是一块豆糕,不 由冷嗤。
放在晁家,这 是奴仆们都不屑入口的食物。
张静娴吃的很香,她同人到城外的几个村子查看雪后的情况,帮着几户孤寡加固了房屋,一名 妇人为了感谢她便蒸了一瓮豆糕。
豆糕不 是稀罕物,她坦然地收下几块,包在陶罐里 ,现在吃着还是热的。
张静娴不 是不 知道晁郗上门,也清楚他带着晁家女上门的意图,只是这 和她有何关系呢?
从一开始,决定的权力便在谢使君一个人的手 中。
她旁若无人地从他们的面前 经过,无视了晁郗和他或端庄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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