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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姬檀不知道,还在竭尽全力想方设法地巴望着父母待见他。
自小便分外懂事乖巧,少年老成, 强迫自己明辨事理, 勤勉奋进,但始终无一人在意。
终于,就在几年前姬檀十来岁时,少年叛逆心理上来, 被磋磨地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往日从不懈怠的功课被统统抛下,也不再整日费心去向父皇母后请安、讨对方的欢心了。
姬檀开始玩物丧志,甚至在东宫里养了一群江湖杂技班子,日日乐不思蜀紧锣密鼓地表演,姬檀这炉火纯青的易容术也是那时学会的。
其他譬如喷火、耍刀走竿、胸口碎大石等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
唯独一项易容变脸,姬檀还算有些兴致。
因为这事,朝堂中连平素一贯推崇太子的官员都开始参他不像话,没有储君清正之风,德行有亏,一时间上奏批判姬檀的折子雪花般飞了满朝堂。
姬檀却全然不在意,一心期待着皇帝的回复,心想,这次他那古板严苛的父皇总该动怒了罢。
也该给他一些反应了。
但是,姬檀还是失望了。
皇帝以君主的口吻命他散了所有杂技班子,并罚禁足一月,不好好精于课业就不准再出东宫一步。从头到尾都只有掌权者的冰冷天威,没有哪怕一丝一毫对儿子的不成器、失望或关怀之类的情绪。
自那之后,姬檀就彻底认清了天家无情的事实。
从此为自己戴上了一张清清浅浅笑、温润如玉、待人接物都挑不出任何错处的假面,一如今天般拼了命地为自己争取。
只是,过去争的是权力地位,如今争的,却是命。
他引以为傲的身份成了个莫大的笑话。
姬檀竭力闭了下眼,半晌才缓和过来熬了一夜的干涩和眸中复杂翻涌的神色。
再度睁开眼时,已恢复成了平时一贯的波澜不兴,看着镜中目前仍是自己的容貌,姬檀仔细地摩挲过自己的骨相边缘,将那张易容|面具重新妥帖地戴了上去,甚至还有闲心对着镜子开始贴起了花黄,将这张面具的眉梢晕染地更为漆黑纤细,肤色自然夺目一些。
姬檀淡然自若,小印子正为他戴好了凤翎金冠,并插上同色系金簪戗绿翡珠加以固定,却再也绷不住了,眼底水汪汪一片,声音哽咽:“……殿下就不能,不嫁么?”
姬檀本是惶然紧张的,见他这样,反倒觉得好笑。
轻松莞尔回了声:“不能。”
小印子不懂,如今他的命都悬在一线天,哪还有挑三拣四的权力。
“可是,殿下万金之躯,怎能嫁人为妻屈居人下!”小印子满脸的忿忿不平,为自家殿下不值。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该去请太医来为探花郎诊治,教他伤重过世才好,也省得如今亲自为殿下梳妆,眼睁睁送他嫁人。
“是啊。”姬檀同样微不可查地叹息了声。
眸底一片失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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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当时心再狠一些,下手果决一些,是不是就不会落到今日这番田地了。
可惜,世事总是无常,阳错阴差。
顾熹之命大留了一口气,他又恰好在那人难以回天之前将人救了回来,自此与他纠葛不清,再也无法抽离甩脱干系,一步步弥足深陷。
姬檀以手覆额,几乎难掩晦暗情绪地站起身来,匆忙撂下一句:“走罢,莫误了吉时露出端倪教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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