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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扫额间风霜,或为他抚平眉宇褶皱。

怎奈,顾熹之此人实在太过正色四平八稳了!

面上神色岿然不动地教人无一处下手便罢了,怎的连盘在乌纱帽里的头发丝都梳理得一丝不苟,衣襟更是整齐妥帖,愣是没有一点给姬檀的机会。

他单膝蹲下的动作宛如精心设计过一般。

但姬檀知道,顾熹之不是这样的人。

正是因此,姬檀才更不高兴了。

原本想做一回好的明主对臣下极尽关怀体贴之能事,结果被顾熹之与生俱来的沉稳姿态反弄地不高兴,连带着姬檀的动作也变得恶劣起来。

指尖往前触过顾熹之额头的一点美人尖,继而偏过,将他的乌纱帽展角一拽,终于将端方严谨的探花郎仪态弄地歪斜。

姬檀再看他,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小孩,高兴了,唇角都得意地扬了起来。

顾熹之被姬檀指尖碰到的刹那整个人都不可置信地绷紧怔住了,漆深的瞳孔无声张大,满满当当倒映着姬檀笑靥如花的面孔。

本来下意识地想将乌纱帽扶正,不过见姬檀似是故意把他的帽子弄歪,还一副极高兴的模样,便作罢了。

反正,他喜欢就好,正也好,歪也罢,顾熹之都不在乎。

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姬檀,顾熹之微不可查地弯了弯唇角。

姬檀垂首百无聊赖地把玩了下腰间玉佩,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配合顾熹之方才那一番真心流露的剖白,也好掩饰一下自己对探花郎明目张胆的恶劣。

想着,姬檀正襟危坐起来,道:“孤知晓你的心意了,起来罢。”

顾熹之神色微微黯然,不过再不敢多泄漏自己的心意逾矩了。

方才那番话已是他所能说的极限,在向姬檀回答时隐晦掺杂了一丝自己的真心。

一言甫毕后,真心重匿暗处,而他,也要与心上人保持规矩距离。

原就该这样的。

他们本来如此。

可是,顾熹之还是不由得有些许失落,还不如,让姬檀多开心地玩会儿,他可以再姿态不整些。

姬檀没注意到顾熹之的这些小心思,本着礼尚往来的道理,也给自己即兴来了一段抒情的戏码:“有探花郎这番话,孤就放心了。”

他起身走到顾熹之面前,与他目平视着目,给足了他尊重与重视,旋即唇角绽出一抹涩然笑意,感情充沛地道:“探花郎视孤为明月,殊不知,探花郎于孤来说,亦是吹散蔽月乌云的清风,是孤之所幸。”

“在你之前,孤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举步维艰的环境当中,外人看来孤风光无限天潢贵胄,但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也就只有自己知道,时刻警醒着不敢放松,十数年来一个安稳踏实的觉都没睡过,一次放下心防松泛地等待日落、再看一场星空也没有过,日日风刀霜剑严相逼[1],这样的日子,孤早已过麻木了。”

“直到,你出现了。”

姬檀露出恰到好处的莞尔一笑,一双剔透莹莹的桃花眼里闪烁着意味难明的光芒。

“你与孤身边的人都不相同,你并非汲汲营营之徒,亦不是想从孤这里获得好处、攀权附贵之辈,更不像小印子那样自小便侍奉于孤,是孤的心腹。

你一出现,就毫不犹豫甚至不惜犯官场忌讳、坚定而偏颇地选择了孤,仿佛一道炽烈天光,直奔孤而来。

孤唯独在你面前,能得片刻轻松欢愉,全身心地信任你。”

话音未落,顾熹之的反应简直比姬檀还要更甚、剧烈,他的瞳孔清晰可见地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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