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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自行走到桌旁坐下,斟了盏茶慢慢喝着。
许夙阳在她一旁坐下,目光细细打量着她。见她云鬓微乱,身上穿着一件料子寻常、针脚粗疏的陌生衣服
,似是临时从街市置办而来;再看她始终不敢直视自己,一定是有事瞒着他,瞬时心中窜起一阵不安和烦躁。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沈识因先开口道:“夙阳哥哥,有些话……我想与你好好说说。”
退婚的事,她想再与他好好聊聊。
她一说这话,许夙阳便知道她要说些什么。自订下婚约至今将近一个月,她已经多次与他提及退婚了。
他不禁苦笑一声,抬眼凝视着她:“你且与我说实话,今日究竟去了何处?可是见了……陆呈辞?”
在府上等的这段时间里,他焦灼难安,虽然沈书媛说她去了外祖母家,但是他不信,他的直觉告诉他,她去见了陆呈辞。
沈识因不想他如此敏感,良久方道:“夙阳哥哥,我先前便与你说过,你我之间早已情分淡薄。若当真能退了这婚事,我们仍可如从前般以友相待,两府之间亦可照常往来,绝不会伤了和气。”
她抬起眼帘,目光恳切:“望哥哥能体谅我的难处。况且男女之情,终究强求不得。夙阳哥哥素来通情达理,想必不会做出逼迫之事。我只求你应了我这退婚之请。我知道,只要是你开口,这婚事必定能退成的。”
沈识因心下清明,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这困局全系于许夙阳一身。他执意要娶,不惜惊动圣驾,甚至她几次三番提及退婚他都不肯,应是在与她赌气。
从前的他最是明理通达,做事总会顾及她的感受,如今却这般不管不顾,一味强求,实在教人心寒。
许夙阳冷笑,眸中早已不见往日的温存,只余一片冷冽。他胸口起伏不定,沉声道:“沈识因,我不知你与陆呈辞是如何相识的,中间又发生过什么。甚至两年前……你们之间就有过不一般的往来。”
他愈发激动:“两年前你从姨母家归来后整个人都变了,我几次问你缘由,你都避而不答。如今我总算明白了,想必两年前的那些事,都与陆呈辞脱不了干系。所以两年后他又来寻你,而你……又动心了?”
许夙阳显然怒极,言语间已有些失了分寸:“你能否告诉我,你们之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为何要瞒我这样久?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还要许上一生?”
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对劲。
沈识因望着他,皱眉道:“请你冷静些。我与你退婚之事,与旁人并无干系。我不愿你将别人牵扯进来。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情爱之事强求不得。即便你此刻相逼,我若真做了你的妻子,也绝不会快活。”
沈识因心下也生了恼意,言语间便也直白起来。
许夙阳连声冷笑,望着她那决绝的神情,眼眶倏地红了:“沈识因,是你变了心!既然变心,为何不说得明白些?我知道你现在是瞧上了陆呈辞。他是亲王府世子,位高权重,流着皇家血脉,所以你对他倾心了是不是?”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带着颤:“两年前你们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从他的话语间,足以断定你们之间绝不简单。否则怎会说出‘结发长生’这样的话?沈识因,是你欺骗了我的感情,是你对我不忠,如今说甩开便甩开?怎会那么容易?这些年我对你的情意,你要如何弥补?”
他说着,眼眶愈红,上前一步欲抓住她的手。她慌忙避开,起身退后一步。十几年来头一遭见他这般激动愤怒的模样。
她不想与他争执,尽量放缓了语气道:“你且冷静些。我说得很明白,此事与旁人无关,只是我对你已无情意。强扭的瓜不甜,你这般相逼,又有何意义?”
许夙阳依旧冷笑:“有何意义?你问我有何意义?你可知道陆呈辞是什么人?他是亲王府的人,你以为退了婚就能与他成亲?当真是痴心妄想!皇上对他们府上是何态度你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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