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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神色未复,他自是舍不得让她操劳。彼此心间还隔着太多未言之事,既嫁了他,他只愿她过得轻松自在。

她却坚持:“我想亲手为你做顿吃的。除夕那日分明说好要共进年夜饭,最后却未能如愿。若是那夜你来寻我,或许我们早已对坐共饮,甚至……早已成婚了。”

这话里带着藏不住的埋怨。若他那日不曾远赴边疆,若他能早些来太师府寻她,她也不会被太子带进宫中,一别便是数日。

她心里终究存着气,气他那日的不告而别。

此刻突然提起,想是这委屈一直憋在心里,从未真正释怀。 w?a?n?g?址?f?a?B?u?页??????ù?ω???n????????????﹒?????м

他心疼地勾住她的手指,温声道:“都怪我,以后再也不会了。那你且给我煮碗面,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她缓了缓心情,也不愿再埋怨,轻声道:“你不在这几日,我翻了许多食谱,试着学做些饭菜。纵使学不会山珍海味,总要会几样能暖胃饱腹的家常手艺。”

他本不愿她沾染庖厨之事,却又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只得颔首目送她出门。那身影比初重逢时清减了许多,衣带渐宽,再不似往日精神。

回想这一路走来,原以为自己的靠近能予她安宁喜乐,未料世事辗转,反倒让她历经这许多坎坷。

日光倾泻满室,他信步踱至窗边花架下。但见那只雪白的兔子还蜷在花影里晒着太阳,金辉洒落周身,绒毛泛着暖光,灵动可人。

他俯身轻抚那对毛茸茸的耳朵,仔细端详片刻,终是压着心尖那点醋意轻叹一声,这才直起身往浴房去了。

沐浴过后,他只觉浑身松快,随意披了件绛红色的家常袍子,衣带松松系着。见沈识因还在厨下忙碌,便踱回窗台边,俯身将那只雪团儿似的兔子抱入怀中。

指尖没入柔软绒毛,不禁低喃:“果然软乎乎的讨人欢心。”

触手温软如云,圆溜溜的眸子很是灵动,玲珑耳朵在他臂弯间轻轻扫动,痒酥酥暖融融的。

陆瑜当真深谙攻心之道,将这小东西送来,分明是尚未死心。

他虽胸中醋意翻涌,却也并不十分在意——毕竟人已是他的妻了。

斜倚在窗台边,举目四顾,发现屋里添了许多不曾见过的物什。

妆台上琳琅满目摆着胭脂水粉并各式珠钗,窗前的帘幔已换成淡绿轻纱,床榻铺着浅乳色的锦衾,帐幔上零星绣着细碎花枝,连垂落的流苏都透着精巧。

盥洗架前并排挂着两条布巾,一粉一白,巾角皆绣着缠枝莲纹,再不是从前单调的模样。

目光落回此刻倚坐的窗台,记得原先只有光秃秃的台面,如今不仅拓宽了些,还铺着软垫,旁边置了个琉璃鱼缸。几尾金鲤在粼粼波光间游弋,映着日光煞是好看。

又仰首望去,窗檐下不知何时缀满细巧银铃,清风过处便响起清脆的叮咚声。

这便是成家的滋味,与他心爱的姑娘共同筑就的归处。

她将他们的家打理得这般雅致,处处点缀着独属于她的巧思,满室皆是她清甜的气息。

他心间涌起暖流,这不正是他年少时最渴求的寻常幸福?

再望向庭院里那棵葱郁的古树。如今枝叶葳蕤,绿荫几乎要漫到窗前。这树原是幼时与母亲一同栽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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